本帖最后由 孫國福 于 2018-6-13 11:20 編輯
01
斜陽深處,姐姐坐在一片陰影里
小聲哼著“王二姐我獨坐秀樓,眼淚汪汪啊!”
那長長的帶著咸味的哭腔,比黑夜更長
這時候接下來登場的,往往是母親的咒罵
“傻丫頭,死心眼兒,早晚得著魔!”
伴著一聲寒涼徹骨的長嘆,再無聲息……
“一天我在墻上劃一道,兩天我劃下那道兒一雙……”
那年,那個陽光帥氣的大男孩當兵去了遠方……
02
“張廷秀我金榜得中,頭一名啊”
十七歲的大哥,嗓子和天窗上射下來的光柱一樣透亮
一張嘴,就收割了所有評委的心
從地壟溝到舞臺,得翻多少個跟斗
估計大哥也沒能數清
說、唱、扮、舞、絕,一根柔韌度極好的藤條占據著晨昏
臺上做戲,臺下做人,不知不覺間已經發芽生根
一年后,劇團解散了,大哥又做回了農民
“我落榜而歸轉回家中啊,啊——”
種地的間隙,偶爾還能聽見大哥唱的哭腔帶著淚痕
03
“砍柴驅寒新中暖,映雪讀書更提神
這書中明禮儀妙趣無盡,講倫理論道德字字重千斤”
多年以后,我還清晰的記得砍柴書生朱買臣清亮的嗓音
舞臺上,扮演崔氏女的演員隨著伴奏淋漓盡致展現劇情
她扭的越歡,坐在前排看戲的趙叔頭低得越深
胸前的大紅花,已經沉淪深陷,萎靡不振
娘說,后來大家才發現,那個女演員是被趙叔早年拋棄的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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