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我家養豬


一年養一頭。它的主食
是草。輔助飼料還是草
它好游泳，穿過門口的大河
然后返回圈中，任憑我
罰打二十鞭子


養了羊，年底喝羊湯


夏天，喜歡牽羊到樹林子里去
羊吃草，我睡覺
羊吃飽了，我也醒了
羊膘上來，父母皆大歡喜。肉不吃，賣錢
落下一鍋羊肉湯，天天喝得一身臊氣


別人家的雞，把蛋生在我家豬圈棚上


這個秘密，從來沒有告訴父母親聽
40多年來，我一直在心里回味
一天一只蛋，多么可觀的私房錢
小人書，三天兩頭就添上新的
那年我富有，比今天的馬云還牛


－棵栆樹的命，是被我害的


秋天，就是多事之秋。結滿棗的棗樹
想不到，給我也給自己招來大禍
一個比我還熊的熊孩子，趴在樹上摘棗吃
我一鋤頭將他從樹上勾了下來......
替人家治傷，又賠上禮，父親一怒，砍伐了棗樹

(2018,5,4寫于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