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3、風鞘里暗藏的刀
文/楊瑞成
一隊馬，兜著風行走在山與水的沾黏間
一匹緊跟一匹，生命排列過的自然密碼
凝成一堵棲過眺望遠方的眼的血肉之軀
好像在來回尋覓山水剛來時的失落
脫去所有山水的束縛，在找回家的路口

雄壯的陣容，踏響驚醒過夢的節奏
灌飲著山林瀝過的風，清冽地鼓動馬匹的士氣
一遍遍在復述激昂的頌歌

上坡的馬幫，英雄的頭顱陡直地向前匍匐
風才可以伸長腳，追趕上馬幫的熱烈的行徑
擺動它在這條路上歷練過千萬次的纖柔的手
涂上清涼的藥膏，向英雄的頭顱輕撫
停在嘶嚎英勇的唇邊的觸須作一次吻別
汗涔涔的英雄淋濕的背，涼涼地翻騰
這是一副猛藥，讓馬幫走進有風的季節
熄滅火熱，足以慰撫跋涉的英雄

如一場拂面的春風
舞動趕過馬蠅的尾巴，想氣派地與風握別作揖
糾纏到風要轉身的埡口，溫柔的風說變就變
再敏銳的耳朵，也聽不懂風浸泡的涼語
北風使盡它的暗語，喚醒所有風的信使
扭成一匹猛獸，稀里嘩啦而來
在埡口來一場借風刀的肅殺
動搖不死的英雄的士氣

顫栗的蹄，撐起一馱馱碼起的遠方
沉穩的每一步，夾雜進馬鍋頭堅定的號令
向前蹄踏最初咬定的節奏
風，無法破譯的行走在大山里的密碼

風鞘里暗藏的刀，刀里有雄壯的陣容和詩人驚醒了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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