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次進行曲 文\夜白 一月 倒在一瓶酒里, 琥珀色的瓊瑤蜜漿, 整夜,睜眼就看見天花板在旋轉, 醉了,醉得不知何年何幾, 做人一定要多一點朋友, 至少,可臭味相惜吧, 這個月的年味和“炮仗”的硝煙處, 因過于執著和“迷醉”, 把隨眾方向和偽善的人際丟了, 丟了,能心靜, 一切虛,來自虛,來去隨遇。 二月 過年, 我看了叫二月花的電影, 是個盜墓的電影, 盜金盜銀盜上下五綱, 滿劇是驚險、刺激和神秘, 年輕孩子看了, 那是真的壯觀和豪爽、甚或“俠道”, 二月滿世間風馬逍遙, 盜墓, 一片漆黑。 三月 回憶起了二月過年之前, 想起豬和殺年豬時它撕心裂肺的嚎叫, 爬行的生命站不起來就是弱者, 智慧決定了誰屠戮誰, 能站起來喜歡爬著活的靈魂也不少, 狂癲、瘋笑、癡迷和流離, 你聽, 歡樂的背后不一定都是歡樂。 四月 屬于迷人的桃花, 有人說山寺的桃花開了, 在枝頭上跳舞,能醉了“神仙”, 走水的過場遮不住丑陋肆無的侵襲, 有些廟里的喇嘛爺、佛爺的肉身, 學會了跳舞、經商和娛樂, 是俗涌入了潔凈, 或是潔凈的靈魂自甘于喧嘩浮生。 五月 纏綿了痛與分娩的刻骨, 朋友的女寶寶出生, 小名叫五月, 媽媽的血和乳汁給養著精靈似的五月, 五月眼睛亮黑黑的唇紅面粉, 五月是花瓣里長出來的孩子, 有的人在5月20那天, 驚天動地的說“我愛你”, 還在深半夜間狠狠放起了“莫名”煙花和爆竹, 吵得老人直嘀咕“日你祖宗”, 五月有燦爛也真多事。 六月 火乎乎的熱沖進路上和校園, 高考到了, 那些拼的熬紅了眼的孩子可以松一口氣了, 京都戶口的孩子真的個個像“王爺、貝勒”, 考龍大、牛大只需500分, 區外的這些孩子得考700分左右, 悠哉悠哉和神疲思盡的共榮, 小小的200分, 像一面高聳的山巒,在燃火的六月, 飛奔和鼓動區內區外不同的兩重火熱和渴望。 七月 應該忌酒, 游山水樂爾追隨先人儒雅與豪放, 山,擠滿了人,水中也是, 酒,可能是忌不了了, 暈暈間夢幻遇劉伶杜康, 醉深深而不覺夏日已綿長悠悠, 二胖子燒酒廠不冒煙了, 勾兌出來的味道還可以,喝完暈得更快, 有時暈好幾天, 忌酒的事,也許越來越近了。 八月 像一匹紅鬃烈馬雄赳赳的沖進山野, 八一戰旗虎虎的獵響, 炮火硝煙似乎還在驚醒耳目, 虎子的父親是個老兵, 身上好幾處槍傷,死過幾次,又活了過來, 115師第四野戰軍二縱隊下來的英雄, 老張的兒子去年參軍, 消防兵,管火神打交道, 遇危難災事,熱血勇往不后退, 一次救火救人受傷,立了三等功, 這年輕活的真夠血勁, 與那些只嘩嘩說就不動手的年輕孩子比, 這小子是標槍,值個。 九月 送給兒子, 開學了,網游和踢足球成了過去式, 勉強把心收回來,忘了一切假期的開心放縱吧, 是否在老師講課時總聽不進去,悠悠滿腦網絡廝殺和奔跑的足球, 我不覺得你喜歡足球是個罪過,曾看你追著它奔跳時像飛一樣, 也許你將來是個踢球的“飛人”,或許像貝利、C羅、梅西, 這些人都是英雄,我喜歡他們的傳奇, 我知道你不喜歡我們每天總掛在嘴邊的“學霸”“智庫”“全才”, 我更喜歡你現在的樣子,揮灑、自我、堅持, 我只想讓你在快樂揮霍時間和青春的階段上,給你澆些“冰冷”, 希望,你能清晰的感動和感悟青春這部“戰車”, 轟轟烈烈,所向披靡。 十月 麥浪和熟透的山野,遍地秋香, 我還是喜歡酒、遼闊和落日及整個秋天, 這個時令又像一個成熟女人的名字, 憂傷、冷艷、離去和多情, 滿眼紅掉和黃掉的葉子, 走在落葉輕軟的世界里, 能觸摸到生命榮華和巔峰時的華彩, 還在鳴響的秋風里看光陰,遼遠和淡泊, 滿倉哥家的玉米堆得像座山, 就等喜悅落進農家的場院, 一直看好的玉米卻落價了, 去了成本人工,也許還能剩一份疲累。 十一月 等白雪蓋住大地和眼睛,一塵不染, 這個月只記住了萬圣節、立冬和光棍節, 路過的風侯停在山巔,等這些節日飛揚焰火,燒著夜, 雪地上的腳印,離開燈光就被夜吞噬的干凈, 隨著蜿蜒的山道尋登天的階梯,天,遠遠的冰冷, 鄉村,委婉延續著晝和夜的黑白節奏, 藍妮的男人迷上了賭博,迷得很深, 賭麻將、撲克還更著迷體育福利彩票, 這年的玉米、豆子賣掉后,男人幾次三番都“捐”給了福利和彩票, 藍妮管不住男人,自己回娘家要和他離婚, 這個家就要散了,年輕真的是“猛士”, 不吃、不喝,為了賭博連家都不要了, 山背面的雪凍得很硬,風,吹不動它的頑固, 瘋狂的彩票,很多人趨之若鶩, 彩票隊伍里有男、女和老幼,它真的能“福利”大眾? 十二月 食肉季, 南飛的雁,路過秋天飛走,無一憾意, 雖剛剛看它們消于云端, 恍若又聽見了那些鳥慵懶柔媚的歌聲,穿破云來了, 回南方途中它們會失去愛人和很多伙伴,路上有陷阱、獵槍, 世間風馬匆匆,奈何無處不是弱肉爭食, 這個月查干湖開始冬捕,成群的魚游進收獲生命的網,“甜美”了捕食者胃口, 命運逆順找不出一絲裂痕,從容付出與隨意“拿來”, 或者這就是名正順的“食物鏈”, 西伯利亞狂暴而降的風雪,冰冷無情, 牛、羊、馬凍死多多,是神的跡象? 難道更上一層智慧也需要肉食? 是一次“文明”的獻祭,或自然的罰則。 十二個月,十二次圓和缺,生活點燃火,尋,生命一路醒或迷醉。 作者簡介:夜白,詩人,捕風于鄉野,寄宿白晝與夜的瞳孔,《通遼日報》、《科爾沁詩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