繪就動物魂魄

寫出植物神韻

——著名畫家施祖銓先生作品賞析

朱國良

    經常推出名家名作的《今日上海》雜志，近日專門刊登介紹了施祖銓的作品，受到了行家和讀者的廣泛好評。 這是藝術的豐碩收成，也是畫家成就的有力見證。施先生的繪畫成就不僅局限于群雞百鳥，他的山水、花卉、人物，還有詩文皆有上品之作。他以創新不離宗，繼承不離古之理念，以“不工者，工之極也”見長，形成了他張揚霸悍的畫風，古樸厚辣的書風，言情壯懷的詩風。

　　施祖銓先生作畫沒有固定的招式，就像一個非常高明的武術大師，拳腳打去，看似無招勝似有招，看似無法勝似有法，甚至無中生有，已到了爐火純青的高境界。施祖銓筆下的雞，出神入化，往往有“意到筆不到”的生花妙筆，因而素有“江南雞王”的美譽。他筆下的鵝、鷹、荷花、梅花、蘭、竹等，都千姿百態、形神兼備、氣韻生動、含蓄雋永、耐人尋味。畫鳥，嘴長頭小；畫雞，腳爪有如鐵鉤，感覺石頭都要被壓垮，既有強烈的視覺沖擊力，又經得起反復玩味。 先生作畫，氣勢蓬勃，他作大畫《大鵝圖》，一筆墨描，彎彎曲曲，拉直了可達一米之長，逆水行舟，非大師超常腕力不能為之，令人贊嘆不已。他畫蘭花，不僅力透紙背，而且在蘭葉的一筆之中包含著運筆的變化，破了蘭花筆筆相似的成法。

　　先生的山水，遠取宋元，近取黃賓虹。他的山水，是像寫字一樣是寫出來的。落筆快捷，只要是顏色，他就敢用。同樣是山水，他能畫出多種不同的風格和氣勢。那山、那水、那云、那村、那霧，甚至那草，都清晰分明。他認為，山水畫單有潑墨便少了骨，而單有骨而少了墨和顏色也不行。“所以我從來不主張用花花綠綠的顏色來奪人眼球。如果有花，我也會各種顏色摻合在一起，用雜色來破壞它。”行家們是這樣評介他的山水畫風的：不注重形式上的花拳繡腿，追求筆墨功夫和神韻，氣勢奪人，自成風格。

　　施先生榮譽多多，贊譽頻頻。在2000年秋天，法國“東方中國繪畫藝術作品展”上，李可染的作品獲一等獎，他的作品獲得了二等獎。作為“東方之子”，他上過中央電視臺，還多次上過中國一流的美術畫報。在北京、上海舉辦的畫展，在新加坡、中國臺灣舉辦的展覽，他的畫作廣獲好評，當場創作的作品有許多被人購買。先生獲獎無數，但他說：“我這個人，心態很平和，視名利為浮云一樣，中國畫是高尚的，我們做人也要高尚。”

　　60多年皈依藝術，施祖銓總是孜孜以求，筆耕不輟，矢志不渝地為花草傳神，為禽雞寫魂。畫家雖結廬人境，但卻淡看浮華，一掃纖塵，只求默默耕耘，耐得寂寞，即使名聲在外，已到了“畫到生時是熟時”的境界，也毫不張揚，還在追求心中的夢想。他師從諸多大師，但并非一味步趨，而是人不失本色，畫但求自然。先生作品內的情思、氣質、修養的壁壘，使他的作品更趨深厚，造型之中，其畫風日趨寫心寫性，率真率意，既繼承傳統，又不墨守成規。積蓄至今，其作品更趨深厚，畫卷之中有掃除膩粉呈風骨之妙。讓我們看到了其畫作中仁者樂山、智者樂水的魂魄，筆下梅蘭竹菊的雅致，高山流水的曠遠，雞鴨成趣的意境，花蝶風荷的諧趣。施老的正派、正直和剛烈、慈善是出了名的，他的人品口碑在畫界如出谷幽蘭，風中勁竹，彌久吐香，依然挺拔，這讓他的畫作更有了厚實之感和真摯之氣，使“江南雞王”美名更是遠播。

　　祖銓先生數十年讀書養性，幾十載涵泳墨海。他總是養精蓄銳在書齋，筆走龍蛇于宣紙。學問深時意氣平，精神到處文章老。他是一位勤勉的安靜者。為追求字中神氣和朝氣，氣韻和氣象這種境界，他深知要擺脫傳統的束縛和物象的局囿，心緒逸出紅塵，超然物界之外，須讓自己的心靈先到達廣闊的精神天地，他不懈地投身生活，尋找營養滋補，因而總是遠離塵囂，躲進小樓，讀書讀帖，“心中自有清淳味，讀帖自古重精神”，有如達摩面壁，苦心孤詣，研習歷史名家技法，博采眾長，汲取營養。

　　萬丈豪情，寄意澄懷觀道，一頃墨池，放縱狼毫起舞。施先生的那分執著和沉靜，使之濃深的詩意滲透凝練于筆墨和造型之中，這讓他的作品鉛華落盡，靈性畢現，飽含著超越世俗、空明清純的心靈追求和精神境界，使畫作注入了氣韻內涵，讓人自有一種意境邈遠、氣象豐盈、“精鶩八極，心游萬仞”的感受。因而讀他的字畫，還讓人品味到那濃厚的書卷氣息和郁郁古風，其筆墨所繪之處，往往有只研朱墨寫意境，別拘一格寫胸襟之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