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高世現 于 2018-8-2 12:48 編輯
「導語」中國自古以來就是一個詩的國度。2017,新詩百年,這100年來,又有哪些熠熠發光的詩句鐫刻在我們的成長記憶里?之前,我們主編了《新詩經》,我們為一千個詩人做了一場聲勢浩大的“中國詩人巡禮”,一場大刀闊斧的“漢語詩歌聯展”,現在,我們對《新詩經》再一次梳理與遴選,并給所選出的詩人作品為它配上書畫、印章,組織一批書畫家給詩配畫,以書法為文字還魂,并為詩人們刻章,2018年,我們至少推出100期計300件美術書法作品以上,為讀者提供了一幅波瀾壯闊的詩歌畫卷,為百年新詩奉獻一份微心博禮。同時,也對這個詩歌備受輕視的時代,作一次具有重要意義的“大畫詩游”,咦呵世界。
-5b62825d-660c-4744-9cc8-4a1fac10c662.jpg (1.26 MB, 下載次數: 13)
下載附件
保存到相冊
2018-8-2 12:11 上傳
春風
沙白
春風欲言又止,像狂奔到碼頭邊的書童 面目低垂,黯然如江畔煙柳
那是摧肝斷腸的**三十八年 月色如此悲憫,余生卻那么荒涼
“前世私奔未遂,今生必來尋找” 話音剛落,她就聽見了他這句久違的問候—— “嗨,密司李!”
是的,沒有人能抗得住輪回 就讓這枝頭綻放的桃花落淚證明—— 被春風掩埋的必將被春風喚醒
曾經被春風掩埋的情意此刻吹又生 ——讀沙白詩作《春風》 文/安琪
春風、狂奔、書童,這三個詞緊緊揪住我在我閱讀此詩的那一刻我就知道,我已被這個新鮮的比喻打動了,我見過用剪刀比喻的春風(賀知章),用貴客比喻的春風(袁枚),卻委實沒見過用書童比喻的春風,這書童還不是安靜添水續茶的書童,他用“狂奔”讓我們跟隨春風零亂的節奏忐忑不安來到江畔撞見她和他今生的私語,我們何其有幸,在**三十八年的某個夜晚,跟隨春風零亂的節奏親耳見證他和她今生的私語!這是需要強調的關于春風和書童說起來這樣毫無相干的兩個詞被“狂奔”牽起,它不計后果的孤注一擲狀,它不諳世事的天真無知狀,仿佛于此間有了合情合理的解釋,這個內心洶涌的春風它書童般的狂奔只在內心發生,事實上字面呈裸的顯然是這樣一個春風,它欲言又止,它面目低垂,它黯然,一句話,在這春風沉醉的夜晚(郁達夫),春風作為全詩第一個出場者,在詩人寥寥兩句中營造出的羞澀與掙扎為接下來的繼續陳述埋下了情感的古典美學之伏筆。 啊,“那是摧肝斷腸的**三十八年”,換算成公元紀年即為1949年,一切便真相大白,時代的巨變將在這一年發生,在**和共和國的交接當口我們見到太多的生離太多的死別,這一次,我們要見到的又是什么?
我們先見到月色,它是悲憫的,在這里我們不需要詳盡地對這個悲憫做過多的展開和理論上的追究;我們又見到余生,它是悲涼的,在這里我們也不需要詳盡地對這個悲涼做過多的展開和理論上的追究。我們只需往下繼續循著詩人的詩筆當可隱約感受到這兩句詩在想象中的悲劇力量,它們,確乎是她或他即將面臨的人世苦難?抑或是他或她已經鑄就的此生遺憾?在這兩句主人公暫時還未出場的情境里包含了時間(**三十八年,夜晚),也導引出了可能的終極命運(荒涼),一切就這樣定了?不——
“前世私奔未遂,今生必來尋找”/話音剛落,她就聽見了他這句久違的問候——/“嗨,密司李!”
仿佛驚雷炸響其實僅只是她和他的私語,當她懷揣著春風(狂奔的書童意味她狂奔的心臥藏在低垂面目的表象下),當她在象征主義的月色下暗自低語,她實際是在尋找和前世已定盟約的某人,那人曾和她約下私奔,那私奔曾因為這樣那樣的原因未遂過,那未遂遂成為今生春風下的尋找,且這尋找是必來的“必”——因為此“必”,尋找于是成為自我確證的行動和意識勾畫出了今生生命的路線圖:春風——月色下——她——他!
一句“嗨,密司李!”猶如揭開這一切的密碼語符,把前生今世串接起來,原來此前諸句的步步推移展開的紅地毯為的是迎來發出這一句的“他”,久違啊久違,久違了一個輪回的問候終于等到了,誰能抗得住呢?當這一句溫存的問候在耳邊響起,她,和你,和我,恍然間了悟到:桃花要綻放,故事要開始了——
被春風掩埋的必將被春風喚醒
當詩歌最終以此鏗鏘收尾時我們幡然明白,那書童般狂奔的春風從前世奔到了今生為的是喚醒它曾經掩埋過的某段往事,劇情的發展至此出現大**,所有的線索匯聚到此處猶如鑼鼓陣陣一陣催促一陣,一陣恭賀一陣,啊這兩個輪回中的人,在**與共和國交接的1949年(詩中所云**三十八年),即將開始他們桃花落淚的生活,為什么是桃花,為什么是落淚,劇情懸而未決,詩人戛然而止的筆觸留下令人狐疑猜想的尾聲,莫非詩人將在下一首詩中繼續告知,但愿我們有緣得以繼續拜讀她和他的余生。
現在讓我回到作者本身,沙白,本名李雪芹,女,1972年9月出生,四川萬源市白沙鎮人(其筆名即來自白沙的倒讀),四川師范大學中文系畢業,先后擔任過教師、記者,現為新華網讀書頻道主編。以上硬邦邦的文字絲毫不能展現她豐富的本人。在她身上,恰好交匯著**三十八年的風姿:溫婉、典雅的傳統淑女與灑脫、大氣的現代女性,如此完美地融為一體。在沙白身上,我看到了中國女性所能具有的最為優秀的一面:處事的得體利落,待人的體貼善良,才華的收放自如,心胸的寬廣慈愛。和沙白交往那種春風拂面的溫暖情意是京城諸多朋友的共同感受。一直以來,沙白總讓自己站在朋友的后面直到有一天,朋友們都驚覺,自己享用沙白的溫暖已經太久太久。最后請允許我再饒舌一段——
在詩寫**熱的今天,沙白《春風》詩令人特別心動之處在于它的鏡頭感,時間、風景、人物、對話,以及由此蕩漾開的情感的欲說還休、命運的悲欣交集,所謂輪回就是這樣:他和她,曾經被春風掩埋的情意此刻吹又生!我多么喜歡這狂奔到碼頭邊書童一樣的春風,而書童的比喻又是多么天真浪漫而新意盎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