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中國農村代課教師

你們是被擯棄的小草
任人踐踏于腳下
永無抬頭的日子
漫長的教書生涯上
有你困惑的足跡

你們是綠色的樹木
寒冬的邪手
撕掉了你們的衣衫
光禿禿的
將無聊和羞恥掛滿枝頭

你們是盼望光明的“囚犯”
渴望見到一絲光亮
15年的授課苦海里
有你們掙扎和呼救的影子
朗朗的乾坤中
上帝的憐憫
臨不到你們頭上
你們虔誠的祈禱
無人聽到
不倫不類
是你們最好的寫照

你們是山澗
被冷落的一股溪流
炙熱的烈焰
不停的烘烤著
你們悲慘的血淚
不停地流淌著
沖皺了你們寶貴的年華

你們是河邊
無辜的羔羊
沒有過失
噩運偏時時
降臨在你們的頭上

貧窮和空虛
永遠伴隨著你們
理想化作夢想
希望變作企望
生活中僅能聊以慰藉的
是教室里
天真無邪的孩子
笑聲、哭聲、讀書聲
驅散了你們
無窮無盡的煩惱
沒有一絲一縷的
綠蔭的庇護
赤裸裸的
幽靈般的游蕩
無魂的“靈魂工程師”
在塑著有魂的
未來希望
晉級和考核
對你們是傻子打瞌睡
-----裝模樣
斯文掃地的你們
前途茫茫有誰體諒？

你們這些
受盡**的“畸形兒”啊
不該、不該任教于
教育部門這塊土壤上
每當看到你們痛苦、失意的模樣
我就開始
懷疑祖國母親的天空中
是否還有陽光？

本來你們應該
穿戴整齊
宏亮的解惑授業于
講壇上
可是在校園林蔭深處、教室側旁、孩子們身后
為啥淚水
總是掛在你們的臉上？
在空曠廣袤的原野里
為啥有你們孤寂的瘦影
在彷徨？

我知道
你們多想成為一名正式民辦教師啊
這是你們日日夜夜
徹求的夢想
堂堂正正的做人
慷慨激昂的演講
用知識的泉水
澆灌滿園幸福的鮮花
用諄諄的知識
滋潤孩子們茁壯成長
這是你們夢寐以求的向往
只是你們不能夠
為什么、為什么？
黑兮兮的大門
對你們無情的關上？

演講不像演講
歌唱不是歌唱
白白的燃燒著--
---半截殘缺的燭光？

園丁、靈魂工程師、人梯、渡船、、、
多么美好的字眼啊
可是在你們這些
受盡**的軀殼里
早已失去了光亮
無力的目光
投向遠方
無力的行者
迷失在茫茫大沙漠上

為啥那屈死的冤魂
竟然睜大無力的眼睛
不甘心閉上？
為啥那沖天的怨氣
二十幾年了還在下上？
為啥奸人擋道
能夠為所欲為的
妄下雌黃？

我終于明白了
那是在獰笑和苦笑、惡毒和善良之間
討回一個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