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簡介
朱佳發(fā)新詩集《一個人的哲學》近日由北京長河文叢文化公司策劃、中國書籍出版社出版。《一個人的哲學》是由99首詩歌組成的系列詩歌呈現(xiàn),是對自然眾生的哲學審視與靈魂關照,從這些個性勃發(fā)的詩句中,可以讀出一種河流日夜奔涌的雄性脈搏與氣韻十足的金石之聲。
無論是一個人的空山新雨,還是一個人的城市鄉(xiāng)村,無論是一個人的雪山草地,還是一個人的江湖戰(zhàn)場,一個人的電影與長征,都有一種濃郁的個體屬性,這種屬性來自詩人對生命的哲學思考與現(xiàn)實關照,來自他對生存現(xiàn)場的批判和對靈魂疆域的捍衛(wèi)。
系列詩歌準確地傳遞出詩人的心靈激蕩與靈魂皈依,有雜文的鋒芒,有寓言的悖逆,有預言的殘酷,有宣言的激越,有啟示錄的品質(zhì)。它以一種不同于當下小情小調(diào)的歌喉唱出了古老的生命倫理與生命版圖,讓它們重新喚起人類的自省與記憶,讓人類重新打量世界和自己,然后,想一想,我們究竟來自何方,我們究竟要奔向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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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3-2 20:50 上傳
作者簡介
朱佳發(fā),1970年出生于福建武平,詩人、評論家。著有詩集《一個人的哲學》《寮子背》、詩評集《在若無其事中抵達美好》、長篇紀實文學《奇奇的世界》,合編《70后詩集》。現(xiàn)居廣東順德。
對自然眾生的哲學審視與靈魂關照(序)
辛泊平
還是在詩歌論壇風起云涌的時候,我讀到了朱佳發(fā)的詩。那時候,青春閃亮,他的詩歌粗獷而有力,有火熱的生活現(xiàn)場,有率性的情感流露。時光匆匆,轉(zhuǎn)眼十幾個春秋過去,再讀朱佳發(fā),我依然讀出了他胸中的熱浪,讀出了他心中的江湖,但更讀出了有別于先前的穩(wěn)健與沉淀,讀出了他對自然眾生的哲學審視與靈魂關照,讀出了一種河流日夜奔涌的雄性脈搏與氣韻十足的金石之聲。
在詩人心中,萬物有定,秩序是自然的倫理,生命是自然的組合,他們不分貴賤,不分三六九等。這是一種大同,是摒棄了世俗價值命名的的世界本原。在這里“不唯武功,不排座次/誰也不統(tǒng)治誰,誰也不朝拜誰/誰都是自己的王者,誰也是自己的臣民/沒有叢林法則,不能弱肉強食”(《一個人的空山》)這是一個人的空山,也是所有生命的樂土。因為,這里沒有奴役,沒有壓迫,有的是生命的多元共生,是自然的日升日落。所有的存在都有自足的意義,所有的意義都有存在的前提。“千年之間,你們盡管繼續(xù)沉睡/時間一到,我會把你們一一叫醒”(同上)它是空,也是滿;是實,也是虛,是清晰,也是餛飩。它有物質(zhì)的思維,也有靈魂的維度。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就有是非恩怨,就有決斗,就有妥協(xié),就有和解。這是人間的法則。而由這是非恩怨演繹的江湖故事,也無非是一種底色和一種結(jié)局——“劍出鞘,恩怨了”。舞臺上刀光劍影,舞臺下油膩人生。紅塵客棧,幾多俠客絕塵,幾多紅顏薄命。但鑼鼓之外,依然是瑣碎的日子和生活的一地雞毛。人們聽過歌,流過淚,傷過心,但并沒有真正理解那善惡不明的糾葛,更沒有真正接受那情緣斬斷的絕然。眼前最要緊的,還是標準的一日三餐與曖昧的因果輪回,還是眼前的世故與茍且。正如陳升的《牡丹庭外》里唱的“寫歌的人假正經(jīng),聽歌的人最無情”。對這種肉體與心靈的詞語錯位,詩人是清醒的。所以,他虛構(gòu)了一場來自唐朝的“新雨”,它懂得“美好的事物總讓人優(yōu)柔寡斷/就像我十年一落的新雨,總不形成風暴”,所以,它遵守時間的韻律和節(jié)奏,款款而來——“不要驚醒沿途的愛恨情仇悲歡離合/要保護好古典女子的纖弱心思/不去沾惹那些招搖過市的風,以及/與風有關的嘶吼和呢喃”(《一個人的新雨》)。
生命的版圖原本是物質(zhì)的偶然集合,沒有那么多界限,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所有的生命都是自然的造物,原本沒有高低貴賤之分,不同的語境,高就是低,低也是高。然而,在欲望的旗幟下,人類生生鼓搗出許多戰(zhàn)火的理由,推演出許多有用無用的分別。于是,風云變色,生命罹難。所有的生物都被打烙上人類取舍的符號,都被動地進入一種人為的榮辱名單。然而,詩人心中,這一切都是一種違背天道輪回的臆想,是帶著功利性的推測,是虛妄的唯我獨尊。所以,他希望看到的天空是這樣的天空——“不能太空,也不要太擠/不能太臟,也不要太干凈/不能把四季掛在臉上/就像不要把喜怒衷樂涂在臉上一樣/要不怒而威,如明鏡高懸/要允許有人架設天梯,上下自如/要允許有人趕馬上去,策馬狂奔”(《一個人的天空》);他希望看到的戰(zhàn)場是這樣的戰(zhàn)場——“假想的敵人偃旗息鼓/刀光劍影隨風而逝/一個人的戰(zhàn)場,豎立成碑”(《一個人的戰(zhàn)場》)。
在詩人筆下,天空是原始的天空,戰(zhàn)場只是借助了人類的某個命名,它并無現(xiàn)實的所指與能值。因為,生命的沉寂和喧囂,生命的冷峻與熱烈,這都是自然的選擇。正如一條大河和一條小溪,它們的容積不同,流淌的方式不同,但在本質(zhì)上,它們都是水。所有的生命都應該遵循這個存在法則。這是大道。老子曾經(jīng)說過。所以,理想中的河流應該有相同的底色——“沉浮的故事和分合的傳說/順流而下又逆流而上。所以,有必要/把她滴成長長的琥珀,讓魚群永生/要把沿途的飛瀑一條一條收好”(《一個人的河流》);所以,理想中的村莊應該有四季的節(jié)奏——“我是自己的主人,也是自己的客人/我可以隨意把白天黑夜顛倒/一個人的村莊,黑白毫無意義”(《一個人的村莊》);一個人的城市也應該是消失了嘈雜與迷醉的城市,因為,剝?nèi)ビ哪藓纾鞘幸脖懵冻瞿嗤恋牡咨白屗吧屗諢o一人/讓他歸零,讓他無處可遁”(《一個人的城市》)。
可以這樣說,無論是一個人的空山新雨,還是一個人的城市鄉(xiāng)村,無論是一個人的雪山草地,還是一個人的江湖戰(zhàn)場,一個人的電影與長征,都有一種濃郁的個體屬性。這種屬性來自詩人對生命的哲學思考與現(xiàn)實關照,來自他對生存現(xiàn)場的批判和對靈魂疆域的捍衛(wèi)。因為,世間已被所謂的意義搞亂,雪山也有了魅影,草地也有了陰謀,而詩人最不希望看到的,就是這種欲望的隱喻迷惑人的雙眼。然而,在詩歌中,他不得不用隱喻反對一種隱喻,用一個虛擬對抗另一種虛擬。他說“不讓蛛網(wǎng)爬滿暗示/不讓陷阱開著花朵”(《一個人的電影》),這不僅僅是對一場電影的期許,更是對人生的一種希望。所以,他取消了十八般武藝和仗劍天涯,驅(qū)逐了三十六計與快意恩仇。他渴望自己是自己的英雄與美人,自己是自己的江山。
應該說,朱佳發(fā)這“一個人的”的詩歌系列,準確地傳遞出詩人的心靈激蕩與靈魂皈依。它是雄性的聲音,有嶙峋的骨骼,有粗壯的聲音。在當下,對生命現(xiàn)場進行歷史反思與現(xiàn)實關照的詩歌并不少見,但缺少的恰恰是這種氣韻一貫的深入、堅守與表達。從某種意義上說,朱佳發(fā)的詩歌有雜文的鋒芒,有宣言的激越,有啟示錄的品質(zhì)。它以一種不同于當下小情小調(diào)的歌喉唱出了古老的生命倫理與生命版圖,讓它們重新喚起人類的自省與記憶,讓人類重新打量世界和自己,然后,想一想,我們究竟來自何方,我們究竟要奔向何去。
《一個人的哲學》詩選
一個人的盛宴
收起海闊天空
我只需一席之地
讓日月乾坤暗下來
讓饕餮通體透亮
把故事傳說歷史掌故全擺上桌
把古往今來的是非成敗喝它個遍
直喝得千山跪地求饒
萬水落荒而逃
當時間酩酊大醉
我會臥成一條小溪
頭枕懸崖,叮叮咚咚地
睡成洪荒的缺口
一個人的盛典
召回那些失散多年的
榮辱、缺憾、愛恨和情仇
在空無一人的曠野,一起
檢閱我那滿地亂跑的文字
讓秩序井然的標點符號
為他們鋪上紅地毯
引領野性十足的意象
盛裝一回,走幾步貓步
以風當杯,以雨作酒
所有醉意都是我的致詞
狂放是狂歡的高腳杯
狂歡是狂放的背景音樂
我可以為所有的過往頒獎
也可以向所有的序章致敬
一個人的朗誦
一個人的朗誦,不用張口
我只需站在這兒
拿腔拿調(diào)的詞語便會落荒而逃
一個人的朗誦,不用道具
我只需站在這兒
從未出現(xiàn)的觀眾便會無處不在
一個人的朗誦,不用音樂
我只需站在這兒
亙古洪荒的天籟便會籠罩四野
這兒不是這里,也不是遠方
詩句不在紙上,也不在口兜
一個人的朗誦,一直沒有開始
一個人的朗誦,一直不會結(jié)束
一個人的簡史
不用分行,不用分段
不過是些頹唐的往事
只需一筆帶過
沒有開始,不會結(jié)束
不過是些無味的故事
只需一笑而過
不必追尋,不必深究
不過是些悲壯的煙酒
只需一口吞吐
一個人的簡史,多好
連標點符號都可忽略
該丟不該丟的,都丟得差不多了
唯一可以撿拾的,可能是
沿途從未卸下的妥協(xié)
而那已經(jīng)不重要,如失敗
從未被擺上遺忘的桌面
至于那唯一幸存的
散兵游勇的詩句,讓它擱置
成空白,就像封鎖一場
被遺棄千年的戰(zhàn)事,要發(fā)光時
一個人的古道
讓穿越古今的風
就地平躺成我的千軍萬馬
萬千柔腸,已被最后的馬幫拉直
歷史的煙塵起起落落
如我手上的煙霧,無法把控
大山的脊梁日漸模糊
與日出和日落有關的
慷慨與悲傷,和萬鳥一同歸巢
黑夜孵出的渾圓,布滿暗示
我可以披荊斬棘,也可以
歸隱山水,讓那身季節(jié)的長袍
隨風飄飛成泉水的藕斷絲連
而你的腳印分明沒有消失
還在歷史警覺的關頭
保持著進攻和防守的姿勢
一片竹葉落下,埋伏多時的筍尖
層層剝落夕陽的余暉
把起點和終點交給時間
把時間交給雙腳和雙手
天圓地方,天荒地老
不過是古道上預設的兩條謎語
一個人的古鎮(zhèn)
這兒沒有虛張聲勢的排檔
也沒有吆五喝六的啤酒
隨便一陣風過
那些搖頭擺尾的草
都可能左擋一塊秦磚
右壓一片漢瓦
因此,你們?nèi)绻獊?/font>
也不要虛張聲勢,吆五喝六
當然,也大可不必躡手躡腳
只是那些矯情和醉意的流量得自帶
偶爾裝模作樣一下我也不在意
畢竟哀怨女子和落泊書生
與傳說中那壇老窖一樣
也只能活在傳說中
事到如今,曾經(jīng)威風八面的古鎮(zhèn)
從不刀光劍影,也不風花雪月
若還能找到那原地不動的微笑
再感嘆感嘆,也未嘗不可
把自己當作世事洞明
而又捉摸不透的風
垂垂老矣的,就只能是
某個午后原封不動的假寐
一個人的城堡
要建在絕壁上,成為半空中
最為突出和輝煌的孤獨
而城堡里的那個我
就可以天天在懸崖上
君臨深淵。多么高調(diào)的孤獨!
把白天和黑夜縫合
讓故事和傳說對折
把百獸訓練成我的兵馬
讓萬鳥飛翔成我的儀杖
要有炊煙,要有篝火
要讓每一個晴天下著大雨
要讓每一個雨季出著太陽
不關門窗,風就是我隨叫隨到的客人
不出遠門,我就是自己的遠方
與乾坤對弈,與萬物同醉
吸納天地靈氣,消弭萬古恩仇
一個人的城堡,威嚴而溫和
一個人的城堡,刻板而靈動
一個人的灞橋
再怎么情盡,也不可斷腸
銷魂即可,銷魂即可矣
那夜西出長安,柳絮
猶如千年煙塵,滿頭華發(fā)
罷罷罷,既已一語成讖
何必短吁長嘆,隔世而醉
不如歸去,站成一株弱柳
日夜扶住凌駕于秦嶺
狂掃關中平原的古風
時時保衛(wèi)八百里秦川的粗獷
秦腔吼起,誰還折柳
秦磚漢瓦,大唐風月
豈是爾等小輩之風流的卿卿我我
更別提什么倜儻的朝秦暮楚
長安八水蕩蕩乎
唯我灞水流浩浩
俱往矣,流水出閣,使君神傷
不若浪跡天涯之閑情快意矣
一個人的稻田
那連年歉收的
肯定不是汗水的旱澇
當田埂的萬般柔腸長滿雜草
荒蕪的是哪一片歲月
當回憶面黃肌瘦
還有誰能虔誠地嗷嗷待哺
當?shù)舅腼枬M地彎下
纖弱的腰肢,還有誰
跟在母親后面,拾起
一枝一枝不該遺落的胃口
大地的冊頁層層疊疊
農(nóng)業(yè)的哲學彎彎曲曲
撩起梯田金黃的外衣
饑餓的遮羞布,星辰般抖落
日子的風雨,豐收的隱喻
一個人的風雨
要和游手好閑的雷電
保持距離,別像他一樣
只會在和風細雨和狂風暴雨之間
裝腔作勢。誰說風雨無阻
就把誰淋透,讓他
像陽光一樣落荒而逃
那些用歌唱出的,用詩寫出的
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披蓑戴笠,倒走時光
讓風雨也倒走吧
沿途給隱居的彩虹
送上一些濕漉漉的消息
那纏繞一生的明暗
就有可能云開霧散
沒有什么必經(jīng)之路,就像
一個人的風雨,兀自漂泊
沒有什么可以讓你
再次渾身濕透
一個人的花海
漫山遍野的耳朵
塞滿風的棉花
所有的未知
都像蜜蜂一樣朝向甜蜜
唯有失語的雨滴
往事般直線下降
只落在一個人的頭頂
就地平躺的花海
山巒般起伏天籟
花枝招展的暗香
日子般潛伏蒼茫
從未被迷戀的部分
也從未被遺忘
讓幸福像花兒一樣
開成人跡罕至的模樣
停留或者出走
都會像落英一樣
讓所有繽紛一醉不醒
后記
99首,嗯,留一首(手)。
自2019年1月3日敲出第一首《一個人的朗誦》開始,到2022年4月8日以《一個人的冬天》收官,我這敲打了三年多的99首《一個人的哲學》系列詩歌就算有了一個交待。而當我于次日將目錄整理好之后,卻沒有多少作品殺青后的欣喜,反倒有種意猶未盡的不舍。
幸好,我留了一首。
《一個人的哲學》系列詩歌的寫作,完全是在無意識狀態(tài)下開始的。當2019年1月3日,我一氣呵成地寫出《一個人的朗誦》,迸出“我只需站在這兒/拿腔拿調(diào)的詞語便會落荒而逃”“從未出現(xiàn)的觀眾便會無處不在”這樣的詩句時,我知道,這可能是一種全新體驗的開始。自此,我便一發(fā)而不可收地進入了“一個人”的世界。
當什么都是一個人的,或者說一切存在都是一個人的時,我就大可隨心所欲、不拘一格、天馬行空地縱橫天地、往來古今,收放自如,拿捏自若。一個人的,可以是你的,我的,他的;也可以不是你的,不是他的,而只是我的,是獨有的。
這樣一來,“我”便率性而隨意,匪氣而霸道,剛強而有力,強大而無敵,敏感而睿智,柔韌而綿長,先知而先覺,古老而滄桑,現(xiàn)代而前衛(wèi),寓言般地編織迷幻,預言般地觸摸未知,讖語般地直面危險,怎么痛快怎么來,怎么好玩怎么來。
是的,痛快,好玩,或者說酣暢淋漓。只要是真正意義的寫作,作者都會享受到寫作的快感,寫作的過程就是享受的過程。《一個人的哲學》系列詩歌的寫作過程,是我所有寫作中最為酣暢淋漓的,它讓我在著迷和癡狂中一意孤行,不能自拔。這就是寫作的奇妙之處,只要深入其間,便常常會有中毒般的迷醉,醉醒之間,妙不可言。
就讀者的反應來說,《一個人的哲學》系列詩歌是我得到最多贊賞的,或者說收獲了幾乎一邊倒的叫好的作品。對我的詩歌,看過的人的印象最多就是還不錯,還沒有到對具體的某首某組詩特別喜歡的地步,而《一個人的哲學》卻有,看過的朋友們普遍地表示看著痛快,特別喜歡。我寫得過癮,朋友們看著痛快,真好。
這個系列,起初是想,寫它個三五十首,然后出一本薄薄的詩集。而真寫到50首的時候,卻覺得這體量不足以承載我的意猶未盡,必須要100首才行。而在征求一些詩友意見時,基本上都說,不要100首,99最好。一想,對,不要太滿,留它一首。
留一首,也留一手,挺好。就詩歌寫作而言,永遠在路上,永遠未完成,永遠都有一首在等著詩人,以時下人們用濫了的“詩和遠方”為喻,已完成的叫“詩”,留下的那一首叫“遠方”,多好;對讀者來說,當然也永遠有一首在等著他。
詩集能得以順利出版,我很開心。最后想說的是,我走過了一段痛快的寫作過程,也希望結(jié)集之后的詩作,能帶給朋友們一個痛快的閱讀享受。
這樣我會更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