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遠鄉人的楚雄之戀

文＼周文年

其不忌諱自己渴望獲獎，故堅定且自信地參評，只想樹立一個外省人干干凈凈愛云南，畢生不悔奉獻楚雄的標桿。這是吳玉華在申報“興滇人才獎”后接受省級媒體記者采訪時流露的心聲。因為當年和吳玉華一起引進到云南楚雄工作的其他同志早已另謀高就、遠走高飛，留下來的他不但沒有享受任何人才引進待遇，而是和楚雄千千萬普通人一樣默默耕耘、無私奉獻已有34個年頭，成為楚雄民族文化建設排頭兵和楚雄州文藝創作的領軍人物，是一位著作等身的優秀作家、詩人，在全國、全省文學界都具有一定影響力。   

高歌一曲掩明鏡，昨日少年今白頭

吳玉華出身于湖南江華瑤族自治縣一戶少數民族家庭，是地地道道窮苦人家的孩子，三湘大地曾養育了他十余年。在束發之年，就背負一家人的愿望負笈從師一所私立大學九嶷山學院，畢業后被湖北省十堰市引進分配至十堰人民廣播電臺做記者、編輯。

1987年又被云南省人才交流中心引進至楚雄日報社工作。其孤身只影來到楚雄，不但備受環境偏僻、經濟落后、語言不通、習俗迥異、水土不服的折磨，還備受遠離家鄉、遠離父母、兄弟姐妹的煎熬。盡管如此，他還是走遍楚雄州103個鄉鎮絕大多數村委會，與群眾心相印，意相投、情相守、命相連，寫出了大量的新聞報道，一些新聞還被新華社、《人民日報》《光明日報》采用，先后有50余件作品獲得全國、全省的好新聞、好作品獎。2004年他領頭創辦了云南州市第一份自辦發行、自主經營，自負盈虧黨報子報《楚雄晚刊》，成為全省地方報紙改革的急先鋒。他優秀事跡在《中國地市報人》《民族新聞》雜志以《鳳名龍身好男兒》報道后，被業內廣為稱道。其還成立了全國第一家自主管理、自負盈虧的楚雄文學院，這是在全國報紙行業內開辦文學院的首例。2003年，他被評聘為主任記者，先后獲得楚雄州首屆優秀新聞工作者、楚雄州中青年學術技術帶頭人、全州宣傳文化系統“四個一批”人才等榮譽。

2009年6月，吳玉華被組織選拔擔任楚雄州文化局副局長，才上任就領導組織了全州新劇（節目）展演，從策劃、督導、審看、演出、評選整個環節事無巨細、身體力行，產生了滇劇《跑官記》《龍之戀》《暢響羅婺》等多個優秀劇目。半年后，組織將他下派到武定縣擔任新農村建設工作總隊副總隊長、萬德鄉工作隊隊長兼副鄉長。2010年3月-2012年3月間，上連下接，昆明、楚雄四處奔跑為該鄉爭取各種建設資金近千萬，但更重要的創新成立了新農村建設“三校”即“萬德鄉新農村建設農村政策形勢宣講業余學校”“萬德鄉文化藝術業余學校”和“萬德鄉德孝文化業余學校”以及“新農村建設工作法”，由于工作出色，2010、2011年，吳玉華連續兩年被云南省委、省政府表彰為“優秀新農村建設指導員”。他的事跡以《當愛成為自覺》《一個鄉官作家的精彩轉身》《人生隱顯大千中》在多家全國、省級門戶網站、楚雄電視臺、《楚雄日報》等新聞媒體報道。

2012年，吳玉華離開武定后即調任楚雄州文聯副主席，迄今已過去10年，10年伏案創作和帶領楚雄文學藝術從“高原”向“高峰”邁進。其被評論界稱為“中國詩歌發展繞不開的一個符號”。并以一個人的影響力，促成了社會有識之士與詩歌聯袂，從2004年，舉辦的首屆“我與春天有個約會”主題詩會開始，迄今為止已經舉辦了14屆；同時舉辦《37度詩刊》系列詩會20場。詩會從全州性發展到全國性，曾被云南省委宣傳部評價為“云南詩歌界的盛會”和被中國詩壇稱為“云南第一詩會”。吳玉華的影響力更在于對詩歌創作的實踐，近10年來，他創作了兩千多首詩作，被著名文學評論家苗洪跟蹤研究6年，為吳玉華特地撰寫了《一個瑤人的圣經·帕男詩傳》、《中國詩歌的通古斯大爆炸與告別韜光養晦的帕男》兩部專著和150余萬字的評論；中南大學教授、博士、著名作家聶茂也為其撰寫了專論《文學場域中的民族書寫·帕男論》；還有40多位評論家對吳玉華詩歌展開評論，這對于一個當代作家如此密集、長時間持續評論的現象在中國詩壇也極為少見。

中國詩歌網由中國作家協會主辦，鑒于吳玉華在詩歌領域的積極貢獻和詩學理論上的素養，中國詩歌網云南頻道、中國詩歌在線云南頻道分別對他進行了10次專訪。

特別突出的是在2013年至2014年間，吳玉華創作了近500首詩歌作品。他在這段時間所創作的詩歌，是最為大膽的嘗試和創作“冒險”。因為在這個時期的作品中，他將詩歌的娛樂性與文化性做了成功的分離。第一次將詩歌的娛樂性降到最低限度。為世界詩歌走出娛樂的界限，回歸文化的價值作出了不可多得的努力。

吳玉華的詩歌創作也得到了詩歌和評論界的充分肯定——著名詩人、中國作協黨組成員、副主席、書記處書記吉狄馬加評論說：“帕男的詩歌讓我看到了一個直率的詩人。帕男的詩歌總是會流露出他對自我、旁人、人情、世態及整個世界的認知和判斷，其中不乏態度鮮明的臧否。”“帕男的詩讓我想到了“世說新語”，他的這些詩指向了豐富甚至駁雜的外部世界，同時也指向了繁復的內心淵藪和人性世界，不乏戲劇化的場景和寓言化的映照。”“值得注意的是帕男詩歌中的智性因素比較突出。這使得他沒有淪為廉價的“抒情主義”詩人，而是通過詩人的經驗、見識、知識以及智力等因素提升了詩歌的能見度和包容力，也體現了一個詩人的襟懷和視野。值得強調的是，帕男并不是一個經驗主義的寫作者，他的詩寫到今天仍不缺乏感性、超驗和想象力的成分，而很多寫作者極容易陷入日常經驗和寫作經驗的雙重牢籠之中去。”                                                                                               

著名詩人、中國作協詩歌委員會主任、《詩刊》原主編葉延濱評論說：“帕男是一位優秀的詩人，他的詩歌作品豐富而繁雜，顯示了詩人不俗的才華，對現實生活充滿熱愛和關注，在藝術上不拘一格，各種創作方法都在嘗試和探索，大量的創作文本，給讀者提供了廣闊的空間，同時也因其涉獵方向復雜，會對一些讀者產生閱讀上的迷宮效果。全面的評價帕男的創作為詩歌理論家提供了一個富礦。”

著名作家、全國報紙副刊研究會原會長曾凡華評論說：“這不是危言聳聽，只要沉下心來，仔細地讀讀帕男的詩，就能找到波特萊爾的影子。波特萊爾不僅能寫深奧怪誕、駭世驚俗的詩，也善寫清新流暢、警句迭出的散文。詩與散文的風格迥異，反證了波特萊爾詩的刻意探索具有歷史與現實的雙重意義。在這一點上，帕男與波氏也有共同之點，他也寫散文與報告文學，文風“清新流暢、警句迭出”，與其“深奧怪誕、駭世驚俗”的詩大相徑廷。”

著名詩人、中國作協創聯部副主任黃國輝評論稱：“帕男崇尚直覺和感受，那是他詩意洶涌的來源。從詩歌的標題中就能看出，帕男的寫作主題指向異常豐富與寵雜，他粗獷的外表下有細膩的內心，善于從日常生活的微小形態中發掘詩意，就像善于為一只干癟的氣球吹氣，直到它亮出那些被藏在生活褶皺里的絲絲花紋。某種程度上，帕男的個人氣質決定了他詩歌內在情緒的充盈和飽滿，也便喚他個人經驗之上的思辯力量滲入詩行。”“帕男發揮了他作為詩人的蓬勃的想象力，開掘出每一個詩歌主題后面的龐大空間，并乘著語言的載具盡情馳騁，去展示自己內心的情感、理想和價值。可以說，他的詩歌里自然屬性多于刻意為之，信馬由韁多于束縛牽絆，這一方面造就了他詩歌量的龐大，也塑造了他詩歌中的隨性和灑脫。”

嶺南師范大學教授、著名評論家張德明評論說“帕男也是秉持的是一種萬物皆有身體的生命哲學和世界認知觀，他詩中描述的所有神奇的事物，幾乎無一例外地有著自己的身體。在他眼里，不僅植物、動物有著可見的身體，無生命的諸多事物，無論太空、海洋、森林、大地，還是沙石塵埃云雨雪霜，只要你用心去觀摩，都能發現它們的身體。”

中國社會科學院民族學與人類學研究所教授、作家普馳達嶺評論道：“在帕男的詩歌作品中，無論他是對自我、旁人、人情、世態及整個世界的認知和判斷都流露出自我的審美情趣與價值判斷。帕男的詩歌作品既有恣意直抒胸意和隨性的一面，這種恣意與隨性大多兼具從表象波動的認知，到體察事與物有關生命哲性寓意的考量和詩意的引力。”“帕男的大部分詩歌作品，從語言修辭，到呈現詩意的內核，都兼具詩歌語言的準確、熟悉又新鮮的風格，這些作品極富穿透力與空間感，而不失詩意脈動與哲思的文字呈現。”

評論家苗洪評論說：“ 在一些關于帕男詩歌的最初級的評論中，由于無法真正介入其詩歌的內部結構進行相關的分析研究，始終缺乏相應的理論提取而最終使帕男的詩歌成為一片沒有被開拓的荒野。這些荒原上的詩歌或許注定著某種強烈的生命力，在生命線上徘徊的詩歌靈魂。實際上，在我們缺乏參照的情況下評論與分析研究帕男的詩歌既是一個關于文學批判的冒險，也是一個關于嶄新領域的開拓。因為沒有任何詩人的詩歌成為帕男詩歌評價的坐標，無疑是我們無法得出其詩歌質量如何的主要因素。尤其是在分析研究帕男詩歌的過程中，我們會遭遇哲學方面的議題，這使我們缺乏哲學思想的文學批評家無法找到確切的交匯。因為帕男的詩歌始終堅持的原則立場是在同一詩歌作品中既有關于歷史的敘事也有關于現實的敘事，但卻在思考上又完全分離的特殊思考手段，使帕男的詩歌保持著一個非常復雜的書寫結構。我們無法在這些各種不同類型的交叉敘事中尋找交匯點的狀況最終導致我們始終無法理解帕男關于歷史與現代的交叉思考基礎是什么方面。”

讀者凡心的感受正好印證了評論家苗洪的分析，她說，第一次讀詩人帕男的詩歌，總給人一種斷斷續續的壓迫感。第二次欣賞詩人帕男的詩歌，忽然有種穿越的迷離。等你仔細研讀詩人帕男的詩歌，便會發現，每一次走進詩人帕男的詩歌，都會有新的發現。走馬觀花地瀏覽一個人的作品很簡單，我們只要一目三行地搜索，一眼便可以找到我們想要摘取的精彩片段，遺憾的是在帕男的詩歌框架里，幾乎顛覆了常人的思維和解構，讓讀者鉆進一個充滿誘惑的迷宮，因此我們要想洞悉詩人帕男詩歌的精髓，首先需要了解什么是解構載體。

“讀帕男的詩歌第一個感受是：他的詩讓我想到一個優秀的詩人必須是一個優秀的思想家，思想的高度、純度和堅實度支撐著詩的高度。詩歌是語言的藝術，但詩歌不僅是語言的藝術，詩歌涉及心靈，是靈魂的寫真。因此，一個有思想的詩人，是用他的詩歌呈現人類靈魂的豐富、復雜，并彰顯高雅、不凡和卓越。因此，帕男的詩歌特質之一，是以抒情的方式進行哲人的思辯。”

“讀帕男詩歌的第二個感受是，一個優秀的詩人應該是一位優秀的思想家，然而作為詩人的思想家，賦與他詩歌生命的思想，不是祖先和圣賢的思想，不是世界某大師的思想，也不是領導和上級的思想，詩人不是思想的傳道者和搬運工，而是他作為一個能思想的人自己對社會人生的思索和理解。因此，帕男詩歌特質之二，是以詩歌的方式重新為生活命名。

“讀帕男詩歌的第三個感受是，一個優秀的詩人本質上是一位優秀的思想家。然而通常敏銳而聰慧的詩人思想家的思想肯定是獨特的，甚至是另類的，不合時宜的，他的詩歌為他提供了存在的可能和生長的希望。因此，帕男詩歌特質之三，以詩意的浸潤釋放靈魂的痛楚。”

葉延濱的評論則回應和延展了讀者凡心對閱讀帕男詩歌的感受。

鑒于吳玉華的詩歌創作成就，中國作協、《詩刊》社決定在北京中國現代文學館舉辦“帕男詩歌創作研討會”，是云南省在全國舉辦個人創作研討會為數不多的幾位作家之一，為楚雄作家第一人。

30余年來，吳玉華走遍云南千山萬水，歷經千難萬險，曾經在

大姚地震災區、麗江大峽谷、熱帶雨林摸爬滾打，幾次都與死神擦肩而過，他用血汗創作出了《高原潮》《滇，我的那個云南——云南生態文明記》《魂牽五臺》《天地之孕》《威楚雄彝》《彝族刺繡——繡在你心尖的三生三世》《芳澤無加》《裂地驚天——大姚7.21地震救災紀實》《大江歌罷——觀音巖水電站移民搬遷安置紀實》等等，都是反映云南大變革、大發展以及描繪云南靈山麗水、張揚富集人文的報告文學作品，同時為宣傳楚雄不遺余力。最近兩年，筆力更健，他深深牢記習總書記“實踐‘深扎’，為民創作”，斬獲頗豐：長篇報告文學《大沖刺——云南省15個獨有民族脫貧記》入選中國作家協會2019年度少數民族文學重點作品扶持項目，同時還入選了云南省委宣傳部主題出版重點作品項目并匯報到中宣部，還被列入“云南省脫貧攻堅題材作品研討會”12部重點作品之一；長篇報告文學《生態云南記》被省委宣傳部評為2020年度“滇版精品出版項目”、云南大學出版社列入主題創作重點出版項目、第九屆“書香昆明·云南十大好書”上榜作品、被推薦為聯合國生物多樣性公約第十五次締約方大會宣傳用書、云南省“農家書屋”推薦用書；長篇報告文學《絕饗——獨龍族脫貧報告書》被云南大學出版社列入主題創作重點出版項目、第九屆“書香昆明·云南十大好書”上榜作品，網絡投票人氣榜第一名。《新莊記事》獲省作家協會“慶祝建黨100周年長篇作品”重點扶持項目；《大道同行》為國家出版基金云南省十大推薦參評項目之一；《威楚雄彝》被推薦參加28屆西部科技圖書獎、參評報告文學《大江歌罷》被推薦參評第十二屆全國少數民族文學“駿馬獎”。可以說，吳玉華是近幾年來省內獲得重點項目扶持最多的云南作家。鑒于本人創作成就和在全省的影響力，還被選為云南省報告文學學會副會長、云南省網絡作家協會副主席，是地市作家在省擔任職務最多的作家。如今一起引進入楚的絕大多數人已遠走高飛，獨本人不離不棄，依然服務于楚雄文化發展繁榮的主戰場。

吳玉華還擔任政協楚雄州九屆、十屆常委、提案委委員，10年來撰寫提案、調研報告、建言上百，單提交提案多大50多件，每年都有提案被評為好提案和列為重點提案，其所有提案都涉及重大經濟、民生問題和文藝發展繁榮問題，一些提案對促成解決問題起到了關鍵作用，比如“共享單車”在楚雄全州城市推廣，“公共場所心臟急救設施配備工程”在楚雄重點場所實施，面臨猝死威脅的病人有了救星，“做好城市水體保護”使彝海公園明澈清麗，“建設郊野公園”讓青山湖嫵媚動人，“重建楚雄新八景”找回鄉愁記憶等等。尤其參政議政工作出色連續多年被評為優秀政協委員。

吳玉華入楚30年余年，可謂癡心不改，其為云南書寫，為楚雄書寫，傾其所有精力服務與楚雄民族文化和文學藝術事業發展繁榮，譜寫了壯麗的人生篇章：其共創作詩歌、散文、報告文學作品60余部，其中已經國家出版社公開出版的31部。他還創作了30多首歌詞，20余首被譜成曲，其中《繡》（兒童組曲）獲得了“全國校園非物質文化遺產展演”金獎，《楚雄老家》入選“楚雄形象歌曲”，為評選出的四首歌曲之一。

有人說吳玉華“著作等身”，他卻不那么認為，與其說他碩果累累還不如說他“是一個深愛著云南，已把他鄉作故鄉”的人，不僅把家留在了楚雄，而是把根扎在了楚雄，他先后婉拒了省政府、省人大和廣州市人民政府、深圳特區報、惠州晚報社等地和重要崗位的調動。吳玉華就是“一個深愛文字的人，以子規啼血的精神書寫大美楚雄”的優秀作家、詩人，就是“一個甘愿付出，不圖回報”普普通通的“湖南的楚雄人”“楚雄的湖南人”。

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