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信圖片_20180927093253.jpg (80.18 KB, 下載次數: 4)
下載附件
保存到相冊
2018-9-27 09:34 上傳
【編者按】2018年中秋到來之前,秋雨和陽光使天空顯得更加高遠。我們在秋色里又發現了許多詩意的、美好的事物。2018年9月20日,茗友群的第三十五場詩歌盛宴啟幕了!(收稿:亙亙;評委、主持:王曉輝;最佳作品:樵夫、龍青;編輯:王自安)
王曉輝:第四期“呼與吸”對詩活動,男呼踴躍,女吸低迷,呼詩46首,吸詩15首(其中有兩個男扮女裝)。選取六組男女呼吸對應的詩,作了讀后感似的簡評,有褒揚,有批評,水平有限,權作拋磚引玉,向大家學習!
胡茗茗:開會啦!肅靜啦!進狀態啦!
王曉輝:第一組
▋呼詩(男)
第1號:他的悲傷無與倫比
秋天了。他要去荒野掘墳。 他要把一些事,和她送給他的甜葡萄、毒蘋果埋進去。 他害怕惡夢中被那雙魅眼驚醒。 他害怕失眠,提心吊膽……心力耗盡,蒼涼之切。 高旻寺的菩薩,請照一照這個窮書生吧, 別怪他總是褻瀆你。 ——要么解救他, 要么將那刀子扎得更深。
曉輝簡評:第1號呼詩題目不如去掉“他的”,也好給吸者留下更多的發揮空間。整首詩單向線性結構緊湊,短小卻不失豐厚,突顯孤獨、蒼涼、困頓、怨憤的生命意態,敘述性的象征、暗喻集中有力,言他實為照己。詩中的“她”及其附帶的“甜葡萄、毒蘋果”、“ 魅眼”的溫暖元素,更加深切地反襯了陰郁的主旨。高旻寺在揚州,窮書生是誰?菩薩救不了你,“那刀子”還是扔進荒野墳墓吧。
○吸詩(女)
和男01號:他的悲傷無與倫比
時間之中,一個人類 無法戴著紗布坐在我對面 也無法哭泣 無法想象一副霍普的畫作 也無法忘記 無法坐在赭黃色的咖啡屋角落 也無法群居 無法穿著鞋子離開 也無法脫去 無法勝利地殺死自己 也無法活下去
曉輝簡評:這首吸詩在全局意識層面敘述出困窘的生命狀態,似在解構霍普的具象畫境,蔓延著當下某類人群的焦慮情緒和現實疏離感,排比的句式,層層剝出核心意念:無名厭世又“無法”自脫,這與男呼詩在內核上是高度呼應的,雖然呼詩更個性化。
○吸詩(女)
和男1號:他的悲傷無與倫比
秋天來了。在與荒野相對應的 城市某處,她正勞碌地賺取生存所需的費用 停下來的間隙 她望著在廢紙箱中翻找報紙的老人 低下頭繼續勞作。 對于每天都出現的這一幕 她已感受不到胸腔的窄縮硬化 早上的縫布是平滑的 她的表情也是
一直持續到一天的結束。
曉輝簡評:這首女吸只好在內容上將同題的“他”改成“她”,敘事性建構與男呼詩高度一致,更客觀冷靜,表現出一種低層的生存狀態,淡淡的憂傷,平實而麻木,“一直持續到一天的結束”,缺少強烈的沖突,詩意淺白。
王曉輝:胡茗茗:請大家發言。
林育輝:說心里話,今天本來不想參與點評,但,我還是來了,而且是帶著一把鋒利的刀口。
紫穗穗:其實,作者題目的意思其一,就是埋葬……可是卻很難,因為他的悲傷無與倫比。
青:男詩很亮眼。
林育輝:呼詩前半部分關于要去墓地給一位生命中無法忘卻的女人遞送無論是“甜葡萄”還是“毒蘋果”,然后聯想到噩夢,貌似制造了那么多的恐怖與蒼涼。緊接的一個突兀的轉折而且帶著調侃的語氣在情節的對比中能夠產生什么樣的效果我看不出來,那么,該詩在最后晃出的那把“刀子”是否能夠勾連出主題的意旨來?相信聰慧的讀者都有了自己的答案。
吸詩寫法變得有些宏大,升華到一個人類最終接近消亡的痛苦狀態。但,既然作者懂得使用“時間”這個敏感之詞,為何不把“時間之中”改為“時間之箭”,因為前者意味者人類或許還處在過去的某一點(雖然這或許可以呼應呼詩過去式的回憶,但這顯然被局限了),而后者一個“箭”字即可表示人類從 過去的某一個點開始急速飛逝,又可暗示無法抵達的邊緣,如此表達出來無窮無盡的苦痛才能構筑一個人類的真正悲傷。
亙亙:但說實話,這不算悲傷。
樵夫:呼詩,略顯籠統,悲傷過于隱忍。
樂樂:起首和收束都太發力,可能是應無與倫比吧。
紫穗穗:兩首吸詩,一個形而上,一個具化。
張作梗:女吸之二不錯。在一個精心遴選的場景中構筑了一個自圓其說的言說堡壘,它是可觸摸的,一如結尾的樸實。
樵夫:吸詩應是兩個回應,第一首有點空,第二首比較貼近呼詩。
林育輝:我也剛剛看到二吸,比較質樸。
紫穗穗:第一首吸詩,我感覺并不空。
王曉輝:紫穗穗,贊同。
紫穗穗:這種感覺,是極其痛苦的一種狀態。
高梁:第二首吸詩,寫得有點啰嗦。
孫梧:吸詩應是兩個回應,第一首有點空,第二首比較貼近呼詩。
紫穗穗:左右都不是。這是灰色地帶的虛妄之悲,無與倫比……
林育輝:高梁,就是有點平鋪直敘。
胡茗茗:我覺得:這對男女既是對手也是同盟。男女攻守同盟,男女相依為命。
高梁:林育輝,與荒野對應的城市,在這里提及荒野,想達到什么目的?
紫穗穗: 男詩,有決絕之氣,而女吸一,則構筑了精神層面上天空之城。
高梁:勞碌的賺取,賺取可以不勞碌么?
林育輝:高梁,意思不要老說那種太晦暗的事情,其實我也不容易我這還是實實在在的痛苦呢!
file:///C:\Users\zhaoqi\AppData\Local\Temp\ksohtml\wpsAF1F.tmp.png
王曉輝:第二組
▋呼詩(男)
第4號:亞當與珍妮
他從一面鏡中出來,打開一條河流。 他說:“要有魚。”魚群就出現了。 河流沖向天際。他笑了。
她從一幅畫里出來,帶出一片樹林。 她說:“要有鳥。”鳥群飛了起來。 樹林向四周漫延。她哭了。
他們在一個別人的夢里相見。 他們在一個別人的夢里緊緊擁抱。 他們說:“要有名字。”于是
一個是亞當,一個是珍妮。但他們 僅僅在別人的夢里。
○吸詩(女)
和第04號:亞當與珍妮
左手從肋骨第500次抽出來,蘭花指如金鳥 啄向紅蘋果。“他會和我一起咬食嗎?” 她穿過哭泣的果園走進鏡子里,撫摸河流
右手一個鯉魚打挺翻身出來。魚群如云朵 天空奔騰著喘息聲。“我在的!” 他鄭重卷起那幅畫。女人與蘋果坐懷不亂
她撒嬌,采花,仰望星空,他低頭挖掘耕種 她最后一次嘗試把蘋果釀成酒,囑他一飲而盡 他突然眼神明亮,叫出她和自己的小名
珍妮蜷進亞當肋骨。但他們 只此一夜相知,天明后酒勁就退了
曉輝簡評:這一對《亞當與珍妮》非常有意思,結構創新,自然貼切,情感豐滿,珠圓玉潤。男詩首先化造物主、創世紀、伊甸園的神話重新建構一個愛情的夢幻,不是亞當與夏娃,“一個是亞當,一個是珍妮”,而且亞當與珍妮居然有造物主的主宰力,要魚得魚,要鳥有鳥,追求愛情主動熱烈,終成正果,“緊緊擁抱”,“但他們僅僅在別人的夢里”。原來鏡中來的亞當、畫里來的珍妮共同創造的愛情理想國并不現實,或者說不敢成為現實,不然,名正言順的夏娃會怎么辦?(呵呵)。所以,男詩是一個真實的思想出軌的綺夢。女詩吸功了得,將男詩甩出來的美夢衍化得豐盈水潤,象征愛情智慧的蘋果貫穿全詩,珍妮更為主動大膽,“誘惑”“低頭挖掘耕種”的亞當,“最后把蘋果釀成酒,囑他一飲而盡”。由此可見,珍妮們對待愛情往往比亞當們更勇敢執著,哪怕“只此一夜相知”,可以“珍妮蜷進亞當肋骨”。一對好詩!
樵夫:這組契合度比較高。
紫穗穗:王曉輝,這組好棒。
林育輝:我不知道作者為何挪用了這么明顯的圣經傳說,你最后雖然變相地說出那是“別人的夢里”,難道上帝造人不是在夢里完成嗎?
林育輝:呼詩的互文工作本來都顯得那么笨拙了,吸詩也跟著挖空心思地從典故中照本宣科,盡管你最后表明了“只此一夜相知/天明后酒勁就退了”能改變什么呢?
青:我喜歡最后一句。
林育輝:紫穗穗,估計你就是特別喜歡神話傳說的人。
紫穗穗:男詩,沒有驚艷之詞句,卻構思巧妙。繁雜未必深刻,清澈未必簡單。
高梁:化用圣經,像童話。我說要有個媳婦,然后就有了。
林育輝:紫穗穗,巧嗎?我怎么感覺是偷梁換柱。
胡茗茗:一看就是龍二青的吸,有妖艷之氣。
樂樂樂:林育輝,呈現就夠了。
紫穗穗:而吸詩,則華美,像精彩的話劇。
滬上敦騰:神話。
亙亙:胡茗茗,她吸多了,都呼吸困難了。
紫穗穗:他們彼此構建夢的開始與結束。
高梁:吸詩自摸就能到高潮,完全可以不要呼詩。
紫穗穗:女詩,結尾很棒。恰到好處,戛然而止。
蘇楷:有一些狀態,只是調整氣息的最佳方式。
林育輝:樂樂,把話都說得那么赤裸裸編故事都變成連三歲小孩都知道的作品,那就只能呈現啦?。
紫穗穗:高梁,呵呵,胡說。沒有呼之題,何來吸之華彩。
胡茗茗:英雄氣短,呼吸情長。
卞云飛:樂樂樂,贊同!
蘇楷:如果,再能披上神秘的面紗,會很好。
樂樂:林育輝,形式,就象取譬。?
高梁:紫穗穗,如你所說呼和吸兩首才能組成一首詩,不能獨立存在。
胡茗茗:松濤石徑弄影,清泉明月鑒人。
紫穗穗:用心了就好。
林育輝:我不想再說了,這么個太容易造出的作品(我估計十分鐘即可)能有啥神秘的成分呢?
file:///C:\Users\zhaoqi\AppData\Local\Temp\ksohtml\wpsAF3F.tmp.png
王曉輝:第三組
▋呼詩(男)
第6號:經年
在你我之間 今天打開一個詞多么困難 當初用筆墨,不,用一個眼神 就打開的門,沾滿銹蝕
是什么樣的夜浸泡過;又是哪一場 雨水躲避不及? 當我在一把黑傘下 找到一棵樹 掏于心窩的字跡,已淹沒了刀鋒 它重新從疼痛里,流著雨滴
○吸詩(女)
和第6號:經年
只是無力吧 我們都把自己活成了沙丘 苦的,澀的,充斥著我們的案頭,街角 一日三餐,柴米油鹽 那么多的雨水,寫下一次就會痛一次 痛得太久太深了 是的,痛已經改變了我們
有時,一扇門打開了是更大的荒涼 你找到了雨中的樹 但你找不到了 它滿身的葉子,在雨中說出的新的語言
曉輝簡評:一呼一吸,成為經年的雨,雨中有記憶的暖有現實的寒。也許我們每個人都有過這么一場心痛的雨吧,欲滴還收。這一對《經年》簡潔明快,情思幽綿,男詩意象集中、喻指精到,女詩配合得自然溫婉,如訴如勸,延伸了情智空間。有時一首好詩并不需要奇崛的詞語意象,自然輕盈通透的語言反而更具張力,引發廣泛的情感與思想的共鳴。
胡茗茗:男詩最后一句,用力過度了。
林育輝:說心理話,今天的幾首我基本都不看好。
青:其中真摯的情意是很感人的。
紫穗穗:胡茗茗,認同。不經意點結束,更好。
林育輝:呼詩寫法太普遍了,一點都不新奇。 吸詩你就一個勁地說出你的“苦呀”“澀呀”“痛呀”,最后你終于有點創意地說出“葉子”以及“葉子的語言”,但這絲毫不能改變表述的窠臼。
胡茗茗:好劍法是兵不血刃。
高梁:樹和刀鋒都代表什么呢?
樂樂:燒炭鉆古古洞。
紫穗穗:經年之題目,說明歲月滄桑,每個人都在改變中……
林育輝:高梁,這個說辭本身否沒問題,問題在于寫法能勾勒你的興趣否?
蘇楷:林育輝,你是說,一種發語方式,和類型。
胡茗茗:要收不要溢,要空不要滿,要熏不要醉。
高梁:林育輝,無。
林育輝:蘇楷,類似這種比喻都已經泛濫到不忍卒讀的地步。
紫穗穗:好與不好,當初的喜,后來的悲,或就是正比的遞進。
青:林育輝,簡樸才動人。
胡茗茗:題目就有點不得勁兒,有席慕容味兒。
亙亙:詩要笨拙一點,不要搞得太完美。
黑俠:"有時,一扇門打開了是更大的荒涼/你找到了雨中的樹/但你找不到了/它滿身的葉子,在雨中說出的新的語言"。我覺得很好。
紫穗穗:林育輝?男詩定了基調,女詩得跟隨腳步……脫俗不容易。
林育輝:亙亙。對對,要去及時發現丑陋的美。
胡茗茗:黑俠?你太暖。看啥都好。
亙亙:太完美覺得都是玩技術,那就沒有意思了。
青:這是我特別喜歡的一首呼吸。感覺是一男一女的絮語,平實,直白,但是還是凝練出了超凡的、感人的東西。
胡茗茗:要有顆粒感,粗礪感。哪怕病句~~
紫穗穗:和諧,我更喜歡女吸詩,語言與意象更自然貼切。
青:紫穗穗,是的,讀起來舒服,再讀更入味。
紫穗穗:親們可以仔細讀,不太認同林的話。
青:支持不認同。
黑俠:“它滿身的葉子,在雨中說出的新的語言”,這種句子我是寫不來的。"有時,一扇門打開了是更大的荒涼/你找到了雨中的樹/但你找不到了/它滿身的葉子,在雨中說出的新的語言",好美。
林育輝:如果可以把病句當作粗礪的優點,詩歌語言就不要講究淬煉的技藝了。
胡茗茗:黑俠,小課絲。
紫穗穗:唯有詩,可以病句。
胡茗茗:林育輝,相比唯美精致而言的。
林育輝:詩歌語言不同于散文更不同于小說。
紫穗穗:舒服很重要。
青:沒有病句呀。
亙亙:魯迅病句那么多:孔乙己大概的確死了。
紫穗穗:不過每個人的舒服,各有不同。
胡茗茗:病句放在對的位置,就是高手。唯有詩,可以病
林育輝:唯有詩,可以病句。紫穗穗,我第一次聽說,有點受教。
紫穗穗:是滴。林育輝,第二句,看茗姐的。林育輝,真的,海子的詩,當年被批評,就是有許多病句。
林育輝:紫穗穗?,唯有詩,可以病。看見沒有,漢語語言的魅力。
file:///C:\Users\zhaoqi\AppData\Local\Temp\ksohtml\wpsAF4F.tmp.png
王曉輝:第四組
▋呼詩(男)
第14號:那天,在龍崗石窟
我看見,有些佛座空著 不知道他們去了哪里 盡管我長途奔波而來,已露疲態 但諸佛不語,沒有讓我落座歇息之意 我知道我不配,只好站著,雙手合十 祈禱萬物安泰,包括大小佛祖 跪下,以頭擊地,懺悔惡念 為以示虔誠,每一座我都不錯過,包括 缺胳膊斷腿的,少鼻子無耳朵的 被挖去眼睛的,無頭的,用石塊堵住嘴巴的
他們如此安靜 這讓我倍感羞愧,越發蔑視自己 雖然我沒有參與那場浩劫 好像人類都不適合再來到這里
「遠處升起的月亮在路上鋪下慈悲的光」* 我知道她從未再想收回這些光 離開的時候,我還是禁不住彎下腰來 撿拾起沾著露珠的幾片 揣在懷里
*此為引用胡茗茗詩句
○吸詩(女)
和男第14號:那天,在龍崗石窟
一個詞語在我體內內 — 為了散熱 這個九月的早上,我停止了運轉。 我的引擎仍發燙 這樣的早上 秒針重復著秒針 陽光重復著陽光 神佛就在高處 當我仰望,當心中諸惡 順著神佛的眉目慢慢低垂。
摒棄所有雜念,仿佛我所愛所痛 于我是毫不相干的事物 白頭之下,石佛的殘缺是可數的 作為一種呼應 我虔誠地 奉上不可數的斑駁、厭倦和恐懼。 一個宿命的詞語在中午來臨時 解構了故土。在強烈的陽光下 我們收拾著各自散落于地的殘肢
中年的兇險仍在我的體內 我知道洞窟之外是黃土 薄暮之后 「遠處升起的月亮將在路上鋪下慈悲的光」*
*此為引用胡茗茗詩句
曉輝簡評:佛教提倡的懺悔,懺是認錯,悔是改過。我們造的惡業,如同一座冰山一樣,我們懺悔就象太陽光融化冰山,所以懺悔的功德無量。我們無明的時候有犯過,明白了也不要難過,懺悔了就會變好。但是光認錯不改過,這樣也不好。真正的懺悔要立足在改過上,才能得到好處。從兩首《那天,在龍崗石窟》中分明可見虔誠懺悔和省悟袪惡,男呼走實,女吸內斂。兩首詩都在尾節引用了胡茗茗詩句「遠處升起的月亮將在路上鋪下慈悲的光」,代表了「佛光普照」「清凈世界」的祈愿,為文本增添了禪意。「菩薩清涼月,常游畢竟空,眾生心垢凈,菩提月現前。”
林育輝: 呼詩第一節無非就是道出石窟里的殘垣斷壁的情景,第二節直接議論,也表達了“羞愧”后的“蔑視”(通過自己指涉惡意的人類)但接下來的兩句我讀的有點懊惱,你干嘛有交代你是否參加“那場浩劫”(你想撇清責任不成?),而人類都已經成了制造禍端的惡人然后你說“人類都不適合再來到這里”(這啥意思?你不會又同情那些破壞者們?)
最后一節確實是整首詩的亮點,但被一個無端端的“她”給折煞了,為何?“她”代表誰呢?如果代表上帝或神或佛之類的,理當用這個敬稱的“祂”,說明你心中一點都不慈悲,才會如此的假情假意,于是乎,我有理由懷疑你最后揣在懷里的幾片石窟的殘骸純碎是裝出來的。
胡茗茗:一句雙手合十,減兩分。
林育輝:你這“吸”詩也裝的有點離譜(難道是呼詩給你造成的榜樣?),第一節拉拉雜雜一大堆的表情鋪墊情節到底有何用處?為何不直接如呼者那樣直接進入那個殘骸之地?當你寫到“神佛就在高處”我知道你心中的“惡”一定會產生,但這只是一種臆想,也可以說是片刻的想象,所以當你繼續在第二節鋪墊這種意識流的情緒升級時,你突然間變身為“陽光下”收拾石佛“殘骸”的主人公,你不覺得既突兀又莫名其妙嗎?
到了最后一節,你才開始恍然大悟,于是乎,你趕緊通過短暫的議論后大幅度跳躍式進入你認定的最好呼應“遠處升起的月亮將在路上鋪下慈悲的光”*
卞云飛:亙亙,詩不是刻意雕琢,是藝術的呈現,就跟書法里偶爾有錯字一樣。贊同你觀點。
胡茗茗:太滿!禪意最忌諱滿。 這才是境界:“立談數語飄然去,滿徑松花落午風。”
黑俠:胡茗茗,同意 ,寫太滿了。畢竟是跟隨的步伐,
紫穗穗:我喜歡男呼詩,多些。自然呈現,其題目。當時的所見,所思與所想。并不滿,也非指向禪意。女詩,更多修飾與技巧些。
胡茗茗:蕪雜。
王曉輝:這兩個都不是禪。
紫穗穗:王曉輝,是的 。
胡茗茗:想表達的太多反而語焉不詳。
王曉輝:引用茗皇的那句才是。
青:跟禪無關吧。
黑俠:是指詩的留白,讓讀者稍去聯想一下,全交待完了,讀者的參與感就不存在了。
紫穗穗:黑俠,第一首,有的。女吸詩,有點沒跟上。
青:呼詩是非常好的,質問入骨入心。
紫穗穗:更傾向于自我的一種感覺與想象,在寫作。
林育輝:龍青,不會是你寫的吧?我這是粗讀后的第一感受。
胡茗茗:也許是我沒讀進去。
紫穗穗:龍青,結尾留白了。
青:為何不配?為何虔誠,為何安靜不語?虛實相生。
林育輝:如果大家受不了我的瞎說,我日后寧可不說,不過我說的是真實感受。
紫穗穗:每個人都可以說,但不必強求他人,一定接受你的觀念與閱讀感受,讀詩,就要各抒所見。
胡茗茗:其實我哪一首都沒讀進去。都是憑借第一印象和感覺亂說一氣,大家包涵。
青:我喜歡呼詩,非常深刻的詩,末節是升華。
紫穗穗:我也是,自然,隨性。
file:///C:\Users\zhaoqi\AppData\Local\Temp\ksohtml\wpsAF60.tmp.png
王曉輝:第五組
▋呼詩(男)
第31號:無目的的清涼
松枝上掛著落日,昏鴉銜來更深的暮色 溪水又瘦了一圈,跟隨著秋風 一粒草籽露宿在黑暗中
螞蟻從不在花朵上過夜,他知道 怎樣躲避離他最近的疼痛 一條魚赴宴,化身小妖 去刺痛博取功名的書生,告訴他 水行往高處的秘訣
水控制著酸甜苦辣行走的秘徑 隱身于枝頭,與火周旋,又不 引火燒身,如何修成正果
風吹來,那么薄,那么清涼 在人間走過一回的人 溫和地坐在黑暗里,聽到了 陽光在一顆種子里發出的鼾聲
2018.8.30
○吸詩(女)
和第31號:無目的的清涼
盛夏被只行李一夜間帶走,剩下它 縮在懷里酣睡,縮在 我的體味、腋毛與高等動物 分泌出的愛意里,順著它的夢境—— 沒有霧霾、假疫苗與經濟危機 有食色,有遠去的宮殿和森林 再往前走,很古老的時候 世上沒有天空,世上沒有大地 只有星辰,星辰以外的星辰 并且,還沒有你 來照顧歷代的公主 她們的樣子真是清涼
轉回身,將手伸向它柔軟腹部 它摟緊我,暖和我 忽想起,很久沒被人吻過 也沒好好愛過當下 突然,哭了
曉輝簡評:“無目的的清涼”,這詩題隱含精妙禪境,很好。佛經中所說的“清涼”,主要是與世俗的煩惱相對照的。佛家認為煩惱是熱毒,是由于過多的欲望和雜念所造成的,而佛法正可以解熱惱,使人如入清涼世界。男呼詩充滿對客觀世界眾生物象的禪意觀照,微風拂心般的語言質感幽妙,揭示出平常事物中及人與世界關系中的種種秘偈,氣息平靜安祥,讓坐在黑暗里的人“聽到了陽光在一顆種子里發出的鼾聲”。女吸詩從具體的事象生發,好象是親人暫時遠離了家,留下一只寵物(仿佛離人的替身)陪伴詩人,詩人為此陷入無邊無際的“清涼”與遐思 ,信息較多,外延較大。“突然,哭了”,相信流下的也是清涼之淚。
黑俠:女詩這句"中年的兇險仍在我的體內"這句是亮的。首段太多水份,可以擰出一些,結構布局用字應可以再調整。
青:宗教、信仰和生活的苦悶壓迫。
紫穗穗:吸詩,換個題目,依然可以滴。
青:令人產生質疑、追問。但最終還是回到溫情之處、開闊之處。
黑俠:“松枝上掛著落日,昏鴉銜來更深的暮色”,第一句就亮了。
林育輝:今晚我干脆通通得罪到底,你們愛怎么恨就恨吧。
林育輝:首先標題加“無目的”就感覺多余而且奇怪,呼詩的第二節不但突兀而且有點意淫,最后一行論及的“水”顯然是為了承接第三節,但用“水與火”周旋而后“修成正果”純屬一派胡言,這么看來,去掉中間兩節,剩下前后兩節還可勉強看出類似純詩中情景交融的元素來。吸詩就是所謂你談你的“落日與風車”我說我的“森林與星辰”,當然有可能是傳說中的上帝造出的可憐的男人與女人,于是乎這對男女彼此靠近取暖,最后還會滴落鱷魚的眼淚,哪來的“清涼”?
胡茗茗:誰是歷代的公主,誰有清涼的樣子,昨日之日不可留啊~~
張作梗:黑俠,這兩句太俗了。
紫穗穗:題目好有趣
黃小線:林育輝,支持得罪,批死這幫詩人。
黑俠:是的,銜來暮色是老句。
林育輝:哪里來的“清涼”呀!
張作梗:林育輝,你說的我都同意。我不同意的是沉默。
紫穗穗:隱喻叢叢的詩。作者是個技法嫻熟的工匠哦。
青:林育輝,要批到點子上,別為批而批,失態了。
紫穗穗:是滴,讀詩,要靜心。
卞云飛:林育輝,有備而來,不是恨,是愛。
黑俠:男詩整首掌握還算很好,最后二個字鼾聲覺得有點可惜。
林育輝:龍青,你覺得我說得還不夠到點子上了嗎?依我看都到了肚臍上了呀!
紫穗穗:很溫暖的一首呼詩。
亙亙:紫穗穗,都是好詩。
林育輝:雖然我也不怎么會寫詩,但我可以大膽說該期選出的作品整體水平都退步了。
紫穗穗:喜歡總會有多有少。批評在于,一針見血。
林育輝:紫穗穗,不要用這么唯美的字眼,請你一針見血指出我的批評具體哪些不足。
王曉輝:46首男呼中有不少好詩,但沒人吸,只好不選。
紫穗穗:你看我,今天懶于批評。只說歡喜,如何還會批評之批評。
亙亙:這些詩有兩首特別好。
胡茗茗:可惜了男詩人們的好詩。我代表女詩人說聲對不起啊!
林育輝:你們以為每期每次都可以寫出那么好的作品嗎?偶爾寫出丑一點的東西不是很正常嗎?
黑俠:“只有星辰,星辰以外的星辰”,偷懶。
胡茗茗:黑俠?一看你就不了解宇宙,回頭給你看個視頻。我沒看到想看到的意見。
紫穗穗:清涼的哲學意義,在于無目的……
file:///C:\Users\zhaoqi\AppData\Local\Temp\ksohtml\wpsAF80.tmp.png
王曉輝:第六組
▋呼詩(男)第38號:從一張白紙抽身
站在高處,目光跳過樓群 一些人在格窗里閃動,像電影膠片 一些車在街上蟻行,像蝸牛貝殼 高,可以放慢很多。包括夜晚的來臨 或有約。包括一束玫瑰,或黃昏的微雨 天空可以潮濕,心不可以 樓群后邊升起的積雨云,會代替內心所有潮濕
有燈火沿街而來 從高處,向下照耀 那個遙望的人,頭發濕漉,一些燈火 滑過發絲,很涼很涼地停在 玫瑰葉片上。“肯定有生命最先爬上岸” 手背,脈絡清晰,契合某種夜晚 或基因組,時間沒有明顯的塌陷 成為炊煙的一部分,也沒過分的濕潤
樓群更像煙火的暗示 有光的格窗,一些生活按部就班 而關掉燈火的人,把潮濕鋪在床上 一些暗下去的身影正回到紙上 像被省略的一萬字 再沒有積雨云會滲出甘心情愿的疼痛 甚至連一兩個虛詞,也被按進幽深的喘息 不露端倪。“死去的,總會進入另一種事物 活著”
○吸詩(女)
和男第38號:從一張白紙抽身
在一個中年女子的筆下,河水應是清淺的 即便處境各自不同,河對岸也應有屋頂 無論晴天還是雨天 抬起頭來,可以看到煙窗、天線 和窩在檐溝中的,潮濕的小鴿子
小路盡頭立著ㄧ兩張長木椅 在她刻意壓低的帽檐下方 深陷的肩胛骨、鎖骨下蒼白的皮膚 清晰地,透過紅色毛衣浮現出來 沒有人感到有何不妥 此刻的河岸與任何時刻的河岸一樣 狹窄、冷清、空無一人
她不斷撕下手中的紙頁,不斷地 把揉成團狀的物體拋向遠處 河水清淺,她在水流中繃緊自己。 語詞不可控,春風不可控 清淺中游動的小魚不可控 而她不能露出端倪。
曉輝簡評:初讀這一組《從一張白紙抽身》,很難抽出主旨線索,呼吸詩中也各自說了“不露端倪”、“不能露出端倪”,兩首詩一樣“潮濕”、一派模糊。男呼詩轉化場境的語言能力很強,多有新奇的妙句,但羅列組合起來并沒有閃現意義的功效,陰暗濕重的氣氛彌漫,如看一組霉濕的老照片,或者一幅陳舊的印象派油畫。女吸詩相對具有明晰的情節喻示,比較貼合題目中的元素,前后提到“清淺”,整體還是混沌。總之,詩人從一張白紙抽身了,讀者卻大腦一片空白,白紙的白。
紫穗穗:秋意濃了,還有嗎?這首,好熟悉的氣息。不急不慌,緩緩道來。
王曉輝:紫穗穗,理解到位。
胡茗茗:這一組都有小性感。
林育輝:這對呼吸我只想說兩句,第一,意象繁復,太粘稠了。第二,他站在高處俯瞰人間的一切,他能抽身嗎?她站在河岸邊,她能從自己的身體抽身而走嗎?答案就在她們的內心。
黑俠:男詩很好的。除了:把潮濕鋪在床上/一些暗下去的身影正回到紙上,床上、紙上。建議調整一下。
胡茗茗:把潮濕鋪在床上/一些暗下去的身影正回到紙上,這兩句太拽,不好。要直指人心。不要彎彎繞。要做閃電,不要裹腳布。
青:詩意隱藏在如迷宮的神經叢中。
黑俠:男詩的整體基調維持在秘密的行進,氣氛我是喜歡的。像電影場景,徐徐展開。意念曲折茂盛。
樂樂:好詩,對閱讀者來說,重要的是記住了什么,而不是讀到過什么。比如張作梗的《提燈的人》 。
紫穗穗:親們,慢慢讀。我猜測一下:這首詩,我的理解是緬懷,而緬懷的對象,是死去的戀人或另一半吧……結尾一句的暗示。反正這兩首,該是其中最好的一對了。我個人的感覺。
青:樂樂樂,各種嘗試。
胡茗茗:龍青,意念可以如此。但表達方式不可以。
青:需要再精修,枝丫太蕪雜。
黑俠:女詩也很棒。
林育輝:你們還是學學巴客貝貝他們寫寫短詩吧,把拉拉雜雜的語言留給小溪或者小鴨。
胡茗茗:林育輝?你們也是我們,我們也是你們。
黑俠:女詩的跳躍性較男詩弱。男詩、女詩各有好句、整體氣氛也好,男女詩最末句也都出彩。
紫穗穗:誰對誰錯不重要,交流碰撞有意義。
胡茗茗:到此結束吧。主持人,請公布你的最佳呼吸結果,還有作者名單。
王曉輝:最佳組合是第六組:
樵夫的呼詩(男)第38號:從一張白紙抽身 龍青的吸詩(女)和男第38號:從一張白紙抽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