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民工

一

我從土地上走來；我就是一塊貧瘠的土地；

我了解各色的土地，黑的，黃的，白的；

我把土地糅合成芳香的麥子烤制饅頭，面條，

也在土地里培植蘿卜，白菜，辣椒，

它們給了我健康的身體，讓我勇氣百倍；

我也在草原上與牛，羊，馬為伍，

草原上的駱駝草，格桑花讓我著迷，

馬奶酒讓我笑看天空中翱翔的天之驕子，

而它，卻窺視著我的羊羔，小馬駒。

奔騰的黃河啊，我的母親，你的汁水

讓我們的胸懷注滿了屈原的詩情，

讓我們的眼睛看見我們祖先的驕傲，

讓我們聽見幾千年來黃河水編寫的黃河謠，

讓我們為幾千年的文化而扼腕嘆息。

我們卻看著，看著黑土地的貧瘠，

看著他不曾養活的兄弟，

看著他辛苦了多年的土地，

雖然他累到在肥沃的土地里，

也沒能為自己娶下媳婦，留下后代，

卻匆匆的與土地，與風住在了一起；

看著我臉色倉黑的父親，他的

胸懷里只有嘆息，眼淚，抗爭，

雖然英雄的年代給了他很多榮譽，

也為他留下了滿身的傷痕。

看著我的已在土地下的母親，

雖然有過脆生生的花兒，

有過讓人臉紅的信天游，

有過一個時代的追求，抗爭，

但也在媒約之言下成全了自己的愛情，

生下了新的一代，新的土地的奴隸；

她也在極度操勞，極度的淚水中，

結束了一個農民婦女的一生。

只有黃河水還在奔騰，

奔騰！奔騰！奔騰！

奔騰！奔騰！奔騰！

奔騰！奔騰！奔騰！

流過高山，流過黑土地，

依舊嗚咽著奔向遠方!

誰在傾聽這歌謠？，

是誰？

是誰？

二

這無聲的河流匆匆的奔騰著流向遠方，

那里是它的起點，那里又是它的結束；

它嗚咽的歌又將告訴我們什么，

它的水汁為什么變苦又變甜。

我的大眼睛的小妹妹，你的溫柔的胸懷

還能溫暖我們一個時代嗎？

只有這無盡的風在吹刮著山崗，

只有風吹過干凈的土地，田野，

只有滿山的墳堆在靜靜的申訴。

黑土地啊，你何時才能蘇醒？

何時才能讓土地成為驕傲？

你的土質難道已經變質？

你的蜜又被誰采完？

你的子孫如何與你相伴？

三

你，我的黑土地，你聽：

新的一代已經出生，

他們要離開你，

他們不愿抱怨你。

他們有著祖先的勇敢，

他們有著美好的追求，

他們有著對你的期盼。

他們醒來了！

醒來了！

醒來了！

黑土地啊，他們醒來了！

他們相信你依舊肥沃，

他們相信你依舊平坦，

他們相信你依舊豐富，

他們相信你依舊純樸。

他們醒來了！

醒來了！

醒來了！，

黑土地啊，他們醒來了！

他們因為無法駕馭你而慚愧，

他們因為無法成為新的一代而慚愧，

他們因為無法讓你長出更多的果而慚愧，

他們因為無法讓你騰飛而慚愧，

他們因為無法讓你重新蘇醒而慚愧。

他們醒來了！

醒來了！

醒來了！，

黑土地啊，他們醒來了！

他們要鍛煉他的意志，使自己堅強；

他們要學習新的知識，使自己淵博：

他們要追求新的希望，使自己勇敢：

他們要擁有更多財富，使自己豐富。

他們醒來了！

醒來了！

醒來了！，

黑土地啊，他們醒來了！

四

別了，我的肥沃的黑土地，

迷人的故鄉，我的愛人；

我將一個人默默的離開你，

去遠方尋求人生的新的光榮。

別了，我的白發蒼蒼的母親，

請你不要掛念你的兒子；

他雖然年輕，卻充滿了理想，

他要到城市尋求勇氣和知識。

爸爸，不要擔心你的兒子，

他的肩膀能夠擔起風雨；

前方的路雖然太凄迷，

他定能夠走出一條新路。

別了，愛人；別了孩子；

不要期盼我太早歸來。，

我的歸期遙遙無期，

只有我的心夜夜將你們陪伴。

別了，我的肥沃的黑土地，

讓我帶著你的純樸走向遠方；

別了，我的瘦小的白樺林，，

你的濤聲會夜夜在我的夢里響起。

五

他們走來了，

從土地走來了，

從樹林走來了，

從山坡走來了，

從田野走來了。

它們帶著土地的堅韌，

帶著土地的純樸，

帶著對土地的允諾走來了。

走進城市，

走進工廠，

走進礦山，

走進城市的每一個角落。

用他們的肩膀，胸脯，雙手，腳

去填補城市的每一個缺憾，

去為城市補寫一個新的時代。

他們加快了城市前進的步伐，

高樓大廈如雨后春筍般崛起，

擋住了城市人的視野；

高速路把城市的血管延伸到更遠，

使它的文明也能惠及更多的人。

城市的市場如建筑工人的腳步一樣匆匆，

千萬人因此擁有了新的開始。

它們帶著土地的堅韌，

帶著土地的純樸，

帶著對土地的允諾走來了。

他們把智慧獻給了城市，

他們把歡樂獻給了城市，

他們把幸福獻給了城市，

他們把希望獻給了城市，

他們卻流淚了，

他們卻流血了。

誰讓我們的一年的辛苦化為烏有？

誰用制度的桎梏將我們貶為下等人？。

農民工——

不是驕傲，是城市給予我們的恥辱!

農民工——

不是特權，是城市給予我們的鄙視！

城市的臟活只有我們在干，

工廠的累活只有我們在干，

礦山只有我們疲憊的身影，

摩天大樓只有我們在粉刷。

我們卻只能有微博的工資，

我們卻只能接受人們挑剔的眼色，

我們卻為權益在跳樓，自殺而抗爭。

農民工——

不是驕傲，是恥辱!

農民工——

不是特權，是鄙視！

五

你，燈火燦爛的城市啊，

何處有我一個臨時的家，

何處有一個我的安身窩，

何處讓我能睡個安穩覺。。。。。

只有這臨時的狹小工棚能夠擋風遮雨，

只有這慘淡的飯菜能夠填飽肚皮，

只有這蒼蠅，蚊子是我們的友伴。

我們日已繼日的在城市中，廠礦里，

用我們的身體去壘高樓大廈，

用我們的身體去撲滅火焰，

用我們的身體去鏟除泥濘，

用我們的身體去吸收灰塵，

用我們的身體去遮擋輻射。

我們迎來了多少個日出，

只為能夠為掙一頓早飯；

我們送走了多少個日落，

只為孩子能夠看見朝霞。

在風里，在雨里，

我們沒有停下腳步；

在雪里，在霜里，

我們沒有懂得珍惜自己。

啊，多少個朋友，

倒在了路上；

多少個工友，

又死在了煤礦。

我們擦干了淚，

洗凈了血，

依舊和死亡斗爭，

依舊和貧窮斗爭。

人們啊，告訴我：

我們是否下賤？

我們是否討厭？

六

你，我的朋友，請你告訴我：

這高聳的大廈的地基

這高聳入云的大廈的地基

我們怎樣建設的更牢固。

請你仔細的給我講講，

我們不但在城市里建設高樓大廈，

我更要在農村建設高樓大廈。

我現在是你的徒弟，

我要抓緊學習，

我要從實踐中學習，

我不要那花里胡哨的知識，

我只要這

看得見，

摸得著，

實實在在的知識。

終于會有一天，我要

建設我的高樓大廈，

我要有我的寬敞的房屋。

你，我的朋友，給我講講：

這寬廣的柏油馬路

這路基如何處理，

才能不被水沖毀，

才能不被流沙所掩埋，

才能經得住重車的碾壓。

我們也要修路，

修柏油馬路，

修高速路。

有了路：

我們的孩子

才能走向遠方學習，

我們的父親

才能去看北京；

我們的母親

才能去遠方旅游；

我們的家鄉

才能被世界所了解；

我們的黑土地

才能獲得新生。

你，我的良師益友，給我指出：

如何去握住這匆匆的歲月，

如何才能讓我的血汗不會白流，

如何正確維護我的權益，

如何贏得人們的尊重，

如何讓社會了解我，

如何讓自己的路走的更寬，更廣。

只有自強，我的路才會更廣；

只有自信，我們才能走的更遠；

只有勇敢，我們才能贏得希望。

我要握住命運的咽喉，

我要讓所有的苦難，

所有的艱難險阻

成為我前進的路基，

我要用苦難修葺我的康莊大道，

人們啊，不要只給你的憐憫；

我更需要友好的幫助，

需要你們的笑臉，

需要你們的友情。

七

在人類不斷前進的文明史上，

只有建設者才默默無聞，

他們是時代的見證者，

也是辛勤的建設者，

誰能抹去他們的功績，

誰又能踐踏他們的心靈。

在無數的與死亡，與失敗交鋒后，

只有他們添著傷口，抹去汗水，

靜靜的看著，看著，看著……

他們已為自己寫下了光輝的一頁，

也為祖國的前景添了濃濃的一筆，

更為自己贏得了美好的將來。

城市啊，記住吧：

記住這些曾經建設過的你，

記住這些為你流過汗，流過血，

甚至將生命留在了你身邊的人

他們為了貧瘠的黑土地，

為了幸福，孩子，父親，妻子，

來到了你的身邊，

用他們的身體

來換取你的知識，

來換取你的財富，

來換取你的希望。

他們不是卑鄙的盜竊者，

他們是用自己換取希望的人！

只有他們的孩子明白，

只有他們的父母親明白，

只有他們的妻子明白，

他們所承擔的重擔，

他們所追求的希望，

他們所要走的路。

在人類前進的文明史上，

只有建設者才默默無聞，

他們是時代的見證者，

也是辛勤的建設者，

誰能抹去他們的功績，

誰又能踐踏他們的心靈。

八

來啊，讓我們干一杯酒；

干啊，干一杯酒；

這一杯酒啊，我們為

千里之外的家干一杯，

祝福家里和和睦睦，

祝福今年風調雨順。

再一杯酒啊，祝福

我們大家每一個人，

祝福大家多掙錢，

早日回家——老婆熱炕頭。

再一杯酒，送給我們

已經受傷死去的鄉親，

大家湊一份份子錢，

送給他的老婆，孩子過個年——

來啊，讓我們干一杯酒；

干啊，干一杯酒；

酒啊，大家要喝夠；

菜啊，大家要吃好；

大家要盡情的高興，

不要亂講，亂說。

雖然離家已半年多，

誰也不許流尿水；

就算想家，也要把

牙齒往肚子里咽！

家里的人都看著大家呢，

就盼我們早日回去——

我們怎能空手回去，

我們出來是為了什么——

來啊，讓我們干一杯酒；

干啊，干一杯酒；

讓我們給為老三敬一杯，

他已升任為工長；

這小子有出息，

為鄉親們爭了口氣。

也為老六干一杯！

這小子夜大畢業，

——前途無量，

誰說我們是泥腿子，

這不也飛出個金鳳凰！

再為大家干一杯——

大家辛苦了一年，

大家沒白忙活：

今年獎金要翻翻，

工資也是要漲。

來啊，讓我們干一杯酒；

干啊，干一杯酒；

酒啊，大家要喝夠；

菜啊，大家要吃好。

今天大家喝個不醉不休，

誰早走，誰就是孬種！

今后，我們還要加把勁，

爭取來個滿堂紅：

把超產獎也拿下。，

——誰也不許拖后腿！

弟兄們，明年就不用出來了——

我們錢有了，技術也有了，

就在家里給自己干，

不再受這鳥氣——

來啊，讓我們干一杯酒；

干啊，干一杯酒；

九

我們沒有恨——

就算我們累彎了脊梁，

就算我們跑細了雙腿，

就算我們失去了健康，

就算我們沒有了生命。

在人生的路上，為了追求

我們失去的比誰都多，

我們付出的努力也多，

我們流下的汗水也多，

但我們的收獲也最多。

我們為自己，為黑土地驕傲：

是他給了我們這任勞任怨的性格，

是他給了我們這純樸無暇的心靈，

是他給了這無堅不摧的鋼筋鐵骨，

是他給了這英勇無畏的昂揚斗志。

我們只有愛——

只有對我們兒女的做父親的愛，

只有對我們雙親的做兒子的愛，

只有對我老婆的作為丈夫的愛，

只有對黑土地的拳拳赤子的愛。

為了這愛，為了這情，

我們甘愿流盡了血，

我們甘愿淌盡了汗，

我們甘愿仍受著淚，

我們甘愿渴望著愛，

在異鄉的土地上奮斗：

我們的愛潤飾了冰冷的機器，

我們的愛打通了生命的通道，

我們的愛建起了溫暖的家園，

我們的愛修起了寬廣的大道。

人們啊，我只恨啊，

恨我前進的步伐太小，

恨我的胸懷不夠寬廣，

恨我的知識不夠廣泛，

恨我的肩膀還較嬌嫩；

它們妨礙我夢想的實現，

妨礙我人生路上的開始，

妨礙我貧瘠命運的改變，

妨礙我成為一個真正意義的人。

人們啊，不要說：

我的愛不夠強烈，

我的恨不夠遺憾。

十

宛如一只破繭而出的蝴蝶，

我從束縛中掙脫而出，

擺脫了過去的自卑，

擺脫了曾經的無知，

擺脫了以往的自大，

走人了陽光明亮的世界。

一個重新的我飛舞在陽光里，

飛舞在人們的眼前；

我堅強，我勇敢，

這是我天生擁有的品德，

但我更自信，

我不為貧瘠的故鄉為難過，

也不怕人們談論我，

翩翩飛舞在人們的眼前。

十一

我走在平坦的馬路上，

腳步從容的走過；

我看著匆匆的車流，

匯入人們匆忙的身影。

十三

遠方的故鄉啊，我夢見了

你綠蔭遮蔽的平坦的草地，

幼時的我曾在草叢中游戲，

蛐蛐和螞蚱不停唱著歌謠。

黑土地依舊是那樣的肥沃，

麥苗像幼兒一樣長的茁壯，

愛人，你還在陽光下辛勞，

你的涼帽似朵盛開的白蓮。

柳樹長的依舊那樣的茂盛，

麻雀，知了在葉子間鳴叫；

你和鄰居們在疏影下談天，

母雞咕咕叫著把草籽尋找。

愛人，我在遠方把你懷念，

將你緊緊的藏在我的心窩，

沒人知道我的心那樣痛苦，

只有汗水才能稀釋這苦難。

我將自己獻給了一切工作，

也歡迎所有可以掙錢的活；

我的汗水就會不斷的流失，

心靈的痛苦也一份份減少。

我來到陌生的城市，就是

為了更快的能夠與你相見；

所有人生的酸甜苦辣，我

都要親身去把它仔細品嘗。

妹妹啊，我的好妹妹，

打著燈籠找不到的妹妹：

你住在遙遠的家里，

你照看著我的兒子，

你替我孝敬著父母，

你耕種我的黑土地。

讓我怎么感謝你，

我的好妹妹：

就是月里的嫦娥，

我也不會動心，

誰比你能更孝敬父母，

誰比你更疼愛孩子，

誰比你更能伺候莊稼，

為我豎起堅強的后盾。

妹妹啊，我的好妹妹，

打著燈籠找不到的妹妹：

啊哥，我的好阿哥，

我的親親的好阿哥；

請不要把家里掛念，

家里的一切我會承擔!

媽媽她牙疼，

她吃不下飯；

我把飯煮的綿綿的；

爸爸他耳朵聾，

說話愛激動

我會耐心的講給他聽；

孩子不聽話，

調皮，不學習；

我會告訴他你的希望。

你就放心吧！

我的好阿哥，

家里的一切我會承擔!

啊哥，我的好阿哥，

我的親親的好阿哥；

妹妹啊，我的好妹妹，

打著燈籠找不到的妹妹：

我在遠方想你哩，

不是怕你照看不好孩子，

不是怕你不孝敬父母，

我怕你活干累了，

沒人給你打把手，

沒人為你擔憂愁。

我在家時，

我們同把活干了；

我在你身邊時，

還可以和你談談家事；

我在外面啊，

只能把一切交給你，

讓你擔起這千斤擔。

妹妹啊，我的好妹妹，

打著燈籠找不到的妹妹：

啊哥，我的好阿哥，

我的親親的好阿哥；

我在家里想你哩：

不是怕你在外面惹是非，

不是怕你在外動歪心思。

我怕你干了一天的活，

怕你吃了一天的苦：

沒人給你倒杯水，

沒人給你做碗飯，

沒人給你擦把汗。

你的苦你只能咽下，

天大的事你只能擔著。

家里的事你就不要牽掛。

千斤的擔子我擔著！，

啊哥，我的好阿哥，

我的親親的好阿哥。

妹妹啊，我的好妹妹，

打著燈籠找不到的妹妹：

冬天就要來到了，

回家的日子也快到了；

我的荷包已經鼓鼓，

我回家的渴望濃濃。

就算家在千里之外，

我的心已在家里，

我已走進熟悉的小院，

我聞到了濃濃的臘梅香。

我將你緊緊抱在了懷里，

我仿佛已看見了孩子，

看見了母親的笑臉，

我在炕頭喝著青稞酒。

妹妹啊，我的好妹妹，

打著燈籠找不到的妹妹。

啊哥，我的好阿哥，

我的親親的好阿哥；

冬子的餃子我留著，

臘八粥我給你留著，

棉鞋我已經做好，

新衣服我已買好。

爸爸多次問我

問你回來的日子；

媽媽多次到村頭，：

她是去等你回來；

孩子吵著問我,

你什么時候回來。

酒我買了二十斤，

煙卷我買了整十條，

年里家里要來客哩，

就等你劃拳，讓煙待客哩。

啊哥，我的好阿哥，

我的親親的好阿哥。

十二

我終將歸去！

我終將歸去！

回來在肥沃的土地，

因為你為我打上深深的烙印，

因為我的血管里流著黑土地的血。

城市多么的繁榮，

我們只是匆匆的過客：

它不容納我們，

我們也無法融入。

等待我們的

只有我家鄉的雙親，

只有我的妻子，

我的牙牙學語的兒女，

還有你——我的黑土地！

而我，我的黑土地，

我在城市的拼打中，

學會了

如何的建設，

如何的賺錢，

如何的學習，

如何的運用知識，

如何的規劃前景。

我的肩膀變的更寬廣，

我的胸脯變的更厚實，

我的心靈變的更堅強，

我的眼睛也變的更明亮。

黑土地，我的黑土地啊，

我終將歸去！

我終將歸去！

我要給你插上翅膀，

讓你帶著我們飛翔；

我要給你規劃前景，

讓你給我們帶來希望；

我要給你充滿力量，

讓你帶著我大踏步前進。

再沒有什么能阻擋我們前進的步伐，

只有我們勞動的號聲在大地回蕩！

再沒有什么人能小看我們，

我們的家園建設的比誰的更加美好！

我終將歸去！

我終將歸去！

回來在肥沃的土地，

因為你為我打上深深的烙印，

因為我的血管里流著黑土地的血。

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