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那晚說起》

我總是在無關緊要的夜里
抬頭找月
并試著分辨它們之間
有何不同
它們是一群孩子
它們是一樣的孩子
?
我有多久沒有想起自己的影子
直到有一天晚上，兒子說
俺爸，我踩到你的影子了
我看著他臉上得意的笑容
才知道，那是一滴露水
在初秋的清晨
深吸一口氣后的解脫
?
我也有多久沒有去關心麥子了
它的好壞，我一概不知
也是在夜晚，在觥籌交錯之間
在大話吹牛之間
才把它拿出來戲謔
卻不知一絲羞愧
?
從那一晚的溫度說起
從大平原上未有凸起的阻礙說起
在那晚
從這些孩子出生時說起
那些和我一樣的影子
托起了無法阻擋的潮汐
也掩埋了負重太深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