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只小狗

我家樓下對面一戶
養了兩只小黃狗
黑黑的嘴唇，父子倆
唯一的差別，一只黑尾巴尖
白天主人上班，把它們鎖在門外
到處跑，前后相伴
累了就依偎在門前曬太陽
汽車經過，則尾隨著追趕
見了生人，后退著汪汪叫幾聲
我與愛人出門，小心著害怕
這兩個小家伙有時瞪眼瞧
有時蹦蹦跳跳，搖頭擺尾
把我們當成自家人親昵
一次我從樓上窗玻璃看到
只有一只在對面地上爬著
缺一只，可能被誰抓去了
一直沒有回來的訊息
五天后，我又一次往下觀察
重見兩只小狗撒歡的玩鬧
可能尋找機會偷逃出來的
傍晚主人下班，打開房門
它們才進院吃食，安臥
不知是吃不飽的原因
還是疾病侵襲，大小分出來了
黑尾巴的瘦骨嶙峋，日見其小
一頓兩個饅頭，三餐要六個
窮人家絕對承受不起，食物少
力量大的獨攬，另一只則挨餓
終于有一天，瘦狗被裝紙殼盒子里
安放戶外，淹淹待斃，鎖頭把門
它努力掙扎，想站立起來
幾次都不成功，主人返家之前
它艱難的爬行，躺在大道上
已經死了，后來被扔進了垃圾箱
剩下的是父親呢還是兒子
并不重要，畜生終歸是畜生
只見它總無精打睬的在各處嗅著

自提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