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一葉知秋。我想化作一場雨

直指傳統的黑。隔空
一道蛇形人首，密林里的霧氣
為秋風所破。于是，我雨人一樣
落寂傷感，躲進后山
只顧一城一池，古老的游戲

我聽說，這片土地很慈愛
有隱者提水澆灌，林子每一株樹
就像觀音送給才子一袋米
              
我沒有什么，只是讓那些
有同樣思維的人長出飛翔的翅膀

十年砍柴，他北上簽約衣正單
中途，為一組名詞變了性
而今，仿佛有嬰兒在搖籃里哭

我聞聲辨識方向，蜘蛛拍打夕陽
望天地之變，虛構一架橋梁

該來的總是要來
該走的不會強留
他的失誤與困頓，扛起余下的時光
置之痛苦，來來往往
比如一袋米與一粒種子的重量


                二.

你從哪里來，要到哪里去？

一風一草，一群歸宿的鳥
在微光堆積的高度，跳來跳去
“嘔嘔——嘔嘔——”
傳遞一些冰河時期的信息

我深陷懵然無知的痛苦
不免有些百年孤獨
你看那高原刈稻者，只她一個人
一邊刈稻，一邊唱著山歌

咿咿呀呀，林間的骨骼
沒意思起來。一個消失的思想
慢慢回到我詩歌的紙上

祭地的酒
摘星的樓
算命的樹
饑餓的路
…… ……

“漁者走淵，木者走山。”
庸人自擾，往往處于潰逃的感覺

我意外收獲，一架無人機的燈光
一閃一閃，掠過一片農田
我發現一粒種子蓬勃發展的趨勢
蔓延一個產糧大省。


                三.

暮色，是一支很慢的歌
天空裹著云，幾只灰鵲
在枝頭。我呢，居住樹上等星星

等待是衰老。是機械性地收緊
一種靈動的東西。傾向
池塘里的魚，一直就那樣被困著

重復舊時光，他喜歡被遺棄
密林最深處，與原始對話
——古化石的記憶即將結束
孩子的孩子，有一天也將成為爺爺

祥音。暮鐘。
純潔地聲音，美好地集結
他們來自同一個部落

密云不雨。這林中夜空
灰蒙蒙的，風聲吹響地節奏
像一艘快艇，他一松手
從臺海到天涯，足足航行幾千浬
左右一個士人的想象

哎喲，沉淀是故鄉
你當是踏上各各山莊的心情吧！

我舉足掃落葉，倚樹而立
——歷史不再重演
我抵制的事物已經遠去……

這是一塊原汁原味故事版
介于一個調皮的孩子
錯誤的命題。載貨載客，厚林之道
淅淅瀝瀝，穿越農耕時代

上演水中撈月，瞬間搶救
景非物，人非景，是是非非前朝事
眼睛看見的都是浮云

                四.

風聲鶴唳。我棲身于
樹屋的彩條頂篷，長衫寒士效應
手揮五弦，飄飄欲仙
隸屬山雨欲來，千秋而下

誰識——那垂于天際的黑
砸下來，砸在那條無人的小路
砸向蒲公英滾滾的絨球
只要有雨，我就不會流浪！
   
一個不再年輕的思緒
不去感情泛濫，平靜如種子
推崇一輛牛車，一壇老酒

任其無，無者來到人世間
信其生，生者隱居山林中
         
我無力打賞一頭牲口的勤奮
羞于囊中不名一文。
我有口難言——懦弱的性格
固守一份自尊，孤傲而獨行
悠然神往，一生的凈土

幾經碾壓，空空如憂患的意識
來自一個針孔
“何所聞而來？何所見而去？”

我移師密林，說話走風
連夜拾掇處于風口的漏洞

今晚，沒有星星。

                五.

杯弓蛇影，直覺是一件
很暴力的事情。我再次隱去
——有朋自遠方來
關心蛇在秋末最后一道晚餐

它們是否一如冬泳的魚
混然天地之靈
吐著氣泡，渴望季節的水
去走日月星移敗筆？

然而，我的困惑與日俱增
于是，無奈地喊了聲
——生命啊生命，何為源？

每每奔波，我沿著軌道
和機器賽跑，相忘
——人之初。夢想天邊
長蛇一樣的星鏈，舉過密林
舉過我的黃河源頭
用挑戰者的方式，一路漂流

“睹無者，天地之友。”
窮鄉僻壤，不乏修身高手

我本虛無，融入萬物
“體驗吧”中世紀一個時代
貓頭鷹赤裸地尖叫
刺耳，撿來“子虛烏有”對話
一種形而上的神秘咒語

世界并沒有什么正義或非正義
唯余幾分俠義，混跡叢林
以及狂野地魔步——形影不離

我關注每一次虛掩的門
感慨死寂的山林，一直在旋轉
飛蛾撲火，一往無前
將失去的意義化作一頭奔跑的鹿！

                六.

我心不曾立于窗前。

庚子年，我囤了很多舊時光
從年前到年初，新生與死亡
它的神秘，不亞于
一波滾動的雷
它的無常，如穿越
第二條大街，又換另一條褲子
               
哎喲，黃色皮膚很受傷
就像斧頭“呯呯”砍在大樹上
我索性把鄰省的界碑
抬高一寸，雕刻
無數只望遠鏡
探索一條通往山下的路

逆行百里，善戰者
終歸那么強大
強大的背后，枕戈待旦
昨晚沒有新聞，有人偷了黃鶴

這也許是這個世界
最早的霧霾，一次次感觸
盤踞百步亭的致命痛點
提醒我們，該干些什么？
我放大——封城記錄
目睹市區之凄涼
外番，到處飛沫流言，人類社會
開啟一季蒙面人生
外科口罩，儼然一種生活常態

我研讀莊子“緣督以為經……”
以養生拒病毒于山外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