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一個心里有墳?zāi)沟娜恕?br /> （致作家y）

死神還在掠奪
有人開始在后臺忙于化妝
有人開始在前臺忙于擺設(shè)布景
有人在樂池整理鑼鼓，調(diào)弦
調(diào)子定的比往昔更高

一場大型慶功晚會
將進(jìn)入彩排
我陡然想起你的話，兄弟
一一做一個心里有墳?zāi)沟娜?br />
有人正把長篇社論
抓緊分行
按官銜順利
分列成押韻的所謂詩歌

有人正忙于設(shè)計封面
寫廣告語，個人簡介，作者近影，印數(shù)，版稅……
朗誦同步
韶樂助興
以哭當(dāng)歌的書即將問世

我記住了你的話，兄弟
一一做一個心中有墳?zāi)沟娜?br />
那墳?zāi)?br /> 是黃土地最新的墳?zāi)?br /> 是我們祖一輩的墳?zāi)?br /> 是我們父一輩，兄一輩
兒一輩
甚至孫一輩的
嶄新的墳?zāi)?br />
浩蕩的墓穴里
有的閉著眼
有的睜著眼
有的閉著嘴，不說話
有的張著嘴，欲言又止

面對這浩蕩的新墳
僅僅默哀三分鐘
是不夠的

是赤子
人民遭災(zāi)就該拒絕引頸高歌
是忠臣
國難之后就不會忘卻守靈
為忠魂，為冤魂，也為自己
披麻守靈

兄弟，我記住了你的話
面對粉墨登場
做一個心里有墳?zāi)沟娜?br />
并且
用我單薄的詩
給每座墳頭培一把土
用看不見淚水
凝一篇通用的墓志銘

2020.2.25凌晨青島頤景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