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我所能看見的雪是干凈的。
我不知道雪是下了多久才有了這樣干凈的樣子。
它是積木那樣一層一層堆積成雪白的樣子之后才變成了干凈的整體，
還是被黑暗的細胞若干次分裂后露出了雪白干凈的核?
不知道它按壓了多少輕揚的念頭。
但親愛的雪花，我們怎樣才能感知彼此的存在？
請允許取你潔白的一部分做我的翅膀吧！
這樣，那些即使是武斷的人也會說：
是圣潔的天使飛過我們的穹頂，
而不會是輕佻的在說：是雪白的胴體經過我們的身邊。


我要清醒的第一時間把昨夜的夢復述給你，
縱然它充滿了火一樣的氣息，
縱然它有多么難以啟齒。
仿佛只有這樣，我才能變成你其中的一片，
仿佛只有這樣，才能順從我潛在的心意。
如果我問神（假使她無處不在）雪花為什么這么白?神會不會理會一個公民的心聲？
神會不會說：是古老的經驗。
是詩人的浪漫使天地孕育了不朽的靈魂。
如果我問神（假使她愿意回答）雪花為什么這么干凈?
神會不會說：那也只是萬變的形式。
只是那起初的善意還未落入風塵。
當雪白被喧囂聲碾壓得一片狼藉，
你依然能聽見山澗里有泉水叮咚，
趟著污水河依然能相信她保留著干凈之身，
當索爾重新拿到錘子時，
巨人史萊慕就會從世界消失，
而美麗的芙瑞雅也毫發無損。
你會像那個剛從黑暗洞穴里爬出來的人一樣，
騎著雪花翱翔在空中，而你的眼睛像牛虻
一滴不漏地盯著世間污垢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