凜冽 雪鷹
所有刀,不殺人的時候 都是安靜的。那嚯嚯的聲響 是磨刀石,在虛張聲勢
而此刻,你的沉默 就躺在鞘里,霜落在眉宇 安靜的等著 一顆心,往上蹭
我敢說到目前為止還沒有一位詩人這么寫過刀,寫詩就要與別人不一樣,步人后塵是在浪費時間。“所有刀,不殺人的時候/ 都是安靜的”。詩人一開始就把刀與殺人聯(lián)系起來,盡管題目為《凜冽》,但沒有寫殺人時的恐怖,而是突出不殺人時的安靜。即使嚯嚯的磨刀聲,詩人也認(rèn)為是虛張聲勢。這就是伊沙倡導(dǎo)的事實的詩意。“而此刻,你的沉默 / 就躺在鞘里,霜落在眉宇”。這種沉默是可怕的。魯迅說“不在沉默中爆發(fā),就在沉默中滅亡”。雪鷹的刀再沒有出鞘,只是“霜落在眉宇”,也看不到寒光,而是“安靜的等著 / 一顆心,往上蹭”。這是詩眼,有這一句就夠了。這把刀的歷史讓人懷想,有反省,有悔意,有孤獨,有渴望,意味無窮,現(xiàn)在的安靜是人性的復(fù)蘇。有沒有一顆心往上蹭?詩人沒有給出答案,只是在“安靜的等著”,等著溫暖的撫慰,這就留下了足夠大的想象空間。生活是一把雙刃劍,殺人也是殺己,得也是失,成也是敗。這首詩寫得很克制,但人生的苦澀盡在其中,人生的寂寥盡在其中,人生的哲理盡在其中(王立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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